貍承到達夜庭的時候沒有現身。
或許是夏觴來頭確實是大了。
所以看護的人有些多。
不宜現身。
【主司,傅硯救夏觴的事情是秘密進行的,這件事情若是讓朝中那些與傅硯作對的人發現,也是不小的風波。】
【夏觴現在需要攝政王府的庇佑,所以他不會把自已暴露出去。】
【但傅硯救夏觴這件事,本就已經成為了夏觴手里的把柄。】
貍承穿過牢房的門,看著里面雙手被綁著的夏觴。
男人生的秀氣,眸子清澈卻莫名帶著殺意。
身上有些傷處顏色殷紅的嚇人,沒傷著的地方膚色很白。
一看便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公子。
這般樣貌,沒想到城府如此深。
倒是人不可貌相。
夏觴身上的傷都是舊傷,看得出來在攝政王府沒受什麼罪。
貍承繞著夏觴走了一圈,實在想不到,那布防圖他能藏在哪。
布防圖藏在自已身上,貍承都有些佩服夏觴的城府了。
一個在皇宮水牢受刑多日的亡國太子,誰能想再去搜他的身呢。
【主司,在他頭頂的發簪之中,夏觴的發簪是瑯王國特有的璇璣簪!】
璇璣簪……
貍承看向夏觴的頭頂,是一支看著普通的玉簪,沒想到居然是璇璣簪。
貍承眼中藏著算計:掉包了,我要。
【好的主司。】
阿坑話落貍承便感到手心一暖,質感如玉。
還沒來得及開日說什麼就又聽見阿坑激動起來。
【啊啊,主司,主神大人回來了!你快回去!】
234 攝政王有點兇29
貍承回到寢殿的時候正巧趕上傅硯推開了房門。
貍承在屏風后褪下衣裳。
有些手忙腳亂。
傅硯一推開門便看見僅穿著里衣的貍承赤著腳從雕蘭飛鶴的刺繡屏風后走出來。
傅硯朝著貍承走近,直接將人整個人攬入懷里。
淡淡的雨后青竹味道在貍承鼻腔縈繞著,貍承覺得安心極了。
想一直抱著。
“子緒……”貍承糯糯的喚了一聲。
傅硯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溫聲埋怨,“地上涼,怎麼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跑。”
“我聽見門日有動靜,想著是你回來了,就想出去看一下。”
話落貍承看著傅硯,“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什麼要緊事。”傅硯沉道,眼底藏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危險氣息。
貍承眉頭擰了擰,“真的嗎?”
傅硯輕嗯了聲。
貍承知道傅硯此刻心緒必定沒有表面上這般安寧。
他伸手在傅硯鼻尖點了點,“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同我說的。”
頓了頓貍承想到什麼:“還是你覺得我是北域人所以不相信我啊……”
少年眼瞼垂著,唇瓣緊了些,瞧著有三分委屈。
“沒有不信。”傅硯將人往床榻的方向抱去,“我相信你。”
貍承這時候才發現傅硯有些不對勁。
“唔………”貍承推開傅硯,直直地望著眼前人,“你是不是喝酒了?”
“子緒……”貍承呢喃出聲,“你怎麼了……”
傅硯放開了貍承的手,他看著眼前的人兒,手撫上貍承的臉頰,“小九……”
“你是不是喝酒了?”貍承再次問道,傅硯的表現委實有些不正常。
傅硯的眸子灼炙,“沒有。”
他的聲音帶著啞意:“我就是想你。”
“很想你。”
貍承分心在神識中召醒阿坑:我男人怎麼了?
【主司,我說出來你可能會生氣。
】
貍承攥緊手:你不說我會更生氣。
【主司,破蠱師線的人會對蠱師產生依賴性,會喜歡蠱師身上的味道,隔久了聞不到就會心情煩躁渾身不舒服。】
【很顯然,傅硯現在就心情很煩躁,他不想讓你離開半步。】
蠱師線還有這作用?
貍承聽的眉頭蹙起:心情煩躁?不會把自已當食物了吧?
【這是蠱師線的弊端,因為蠱師一族的族長便是為愛所困,因為留不住心愛之人,所以蠱師一族后面才有了蠱師線。】
【其實就是蠱師一族控制另一半的病態占有欲的產物。】
【讓他們離不開自已。】
貍承瞥了一眼啃自已脖子的傅硯,確實夠病態。
“小九……”傅硯又喚了他一聲。
很顯然,傅硯安靜不下來。
貍承舍不得他。
…………
窗外的月亮清冷,蕩著涼意的風,夜色從不寧靜,今晚更是。
天將破曉之際貍承眼眸扇了扇最后才抱著枕頭睡去。
為什麼抱著枕頭,那是因為他不讓傅硯抱!
最后傅硯隔著枕頭將人抱住,看著懷里的人乖巧的睡顏,心中的煩躁好似才消散了些。
他給貍承蓋好被褥之后傅硯出了寢殿。
天已然亮了,傅硯從寢殿出去之后便直接出了攝政王府。
貍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他慢慢悠悠穿戴好衣裳之后去寢殿屏風后的銅鏡前去照鏡子。
貍承臉黑著:他又去哪了?
【主司,主神大人現在在皇城。】
貍承將衣襟往上拉了拉:有沒有查到什麼?
【主神大人已經知道了此事是鎮北王的手筆,主司,就算你不幫主神大人,他好像也能搞定這件事情誒。
】
【不對,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因為主神大人不知道真正的布防圖在哪里。】
貍承挑了挑眉:如果真正的布防圖在鎮北王手里呢?
【那最少得誅九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