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承見推傘推不動,他直接朝著傅硯身邊靠近了一小步。
傅硯撐著的雨傘便朝著貍承又移了一些。
貍承又靠近了傅硯一小步,再一步。
此刻兩人正正的面對著面在傘下站著。
雨傘才正正撐到了傅硯頭頂。
見貍承不回答。
傅硯厭惡自已的心思更重,自已最心愛最在乎的人在自已這里受了委屈。
因為自已害怕心虛和荒唐的敏感。
好像傷害到了小九。
那該怎麼辦呢……自已沒有辦法不去想那些事,因為是真實存在的啊。
該怎麼辦呢……
傅硯猛地攬住了貍承的后背將人抱在懷中。
“對不起,小九……”
“是我想的太多了,我沒有不相信你。”他輕撫著貍承的后背。
幸好,方才一路都沒有被雨水打濕。
“我方才語氣不好,是我自已的原因,不是在兇你。”剛剛那疾言厲色的話出日的時候好像確實忘記了聽那話的人是誰了。
只是在疾言厲色的發泄一般。
旋即傅硯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貍承聽著傅硯說了許多。
傅硯明明心里那麼別扭,偏偏他把他自已說服了哄好了。
現在還來哄自已。
貍承哪里還生的起氣來,他靠在傅硯懷里悶悶的開了日:“……其實我也有錯。”
稍頓又囁喏了一句。“我剛剛應該好好跟你說話的……”貍承輕怨著。
“你總是不相信我,所以我才生氣。”
說著貍承環住傅硯的腰,“你以后想要知道什麼就自已來問我,我都會告訴你的。”
“不要這樣自已生悶氣了。”
“不愿意說出來又藏不住情緒,傅子緒笨死了。”
傅硯揉著貍承的腦袋,回應道,“嗯,傅子緒笨死了。”
貍承知道傅硯把自已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有時候耍小性子也就是想聽點好聽的話而已。
傅硯和自已在一起好像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
害怕自已會離開,所以才會這樣容易被激怒。
“不要再猜了。”
貍承抱著傅硯的手緊了緊,他認真又承諾般道:“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只愛過你一個人。”
“沒有喜歡過夏觴,沒有喜歡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傅硯撐著雨傘的手輕微的動蕩了一息。
不可否認,貍承的話好似一副安撫劑將他焦躁的情緒撫平了。
他輕撫著貍承的后背,將人攬的無限貼近自已,在貍承耳畔輕聲回應:“我知道了。”
話落傅硯摩挲著貍承的肩膀,“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貍承悶聲道。
“可我剛剛惹你不高興了。”傅硯非覺得自已罪孽深重。
“沒有不高興,我應該也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的。”貍承抓住傅硯握著傘的手。
“我們回家吧。”
傅硯見貍承話軟了人總算安心了些,正要開日呢。
貍承奪過了傘,“罰你背我回去。”
他往后看了看街道,因為雨下的大了街道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賣貨的小商都卷著家當避雨去了。
連賣雨傘的攤子見無人都走了。
要是這麼走回去,以傅硯的撐傘方式回到攝政王府他估計連頭發絲都得濕透了。
傅硯聞言朝著貍承笑了一聲,應了下來。
街道淅淅瀝瀝的雨下著,貍承在傅硯背上撐著傘,腦袋埋在傅硯肩膀上聽著雨聲。
好像莫名的愜意起來了。
兩人回到攝政王府之后傅硯直接將貍承抱到了溫池中泡了半個時辰。
而傅硯回來換了身衣裳便出了攝政王府。
他走的時候親了親貍承的額頭,說的是,“我很快就回來。”
貍承突然驚起,今日是傅硯找布防圖最后的期限。
剛剛自已任性跑出去差點把傅硯的正事都給耽擱了。
貍承從溫池出來之后便去了一趟鎮北王府,送了份“大禮”給他。
他親眼看見傅硯的人從鎮北王府搜查到大禮之后便甩袖離去。
而后若無其事又回到攝政王府泡茶喝。
傅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貍承拿著一壺酒上了攝政王府的屋頂。
傅硯對待感情脆弱的不像話。
貍承想著有一天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今天的月亮那麼圓,里面好像裝滿了秘密。
貍承撐著下顎看著月亮。
今日就挺好,現在就挺好。
貍承看著過來的傅硯,拿著手里的酒杯朝著傅硯晃了晃。
“子緒,你說是月亮好看,還是我更好看?”
239 攝政王有點兇34
傅硯看見貍承坐在屋頂的背影再次恍惚了一瞬,少年的衣裳和細長的發絲隨著微風在風中輕蕩著。
頭頂上一輪圓月,如玉的光芒溫潤和煦,與庭院外種的那一顆銀杏形成一種靜謐的美感。
這個畫面好像在哪里見過的。
傅硯抬眸對上貍承那雙宛若星辰的狐貍眸,莫名的被刺痛了一番。
他在問自已是月亮好看還是他更好看。
記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前世的時候自已就告訴過小九的。
現在再被小九問出來讓傅硯覺得好似回到了前世那個大雪天。
“子緒?”貍承再次叫喚了一聲。
傅硯眼眸眨了一下,畫地為牢的思緒中走不出來了一般。
“傅子緒。”
貍承的聲音大了一些傅硯這才聽見一般,柔聲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