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沒來這里之前,捕捉稀有人魚的逮捕令就已經下達了幾月之久。
所有人都對他的大黑龍滿心滿眼的惡意。
但局勢如此,若不將他帶回去。
他在這里也遲早會被這些人又或者另一批人的魚網捕捉。
貍承強撐著最后的力氣,冷眼半闔地凝視船上的人。
唇瓣微微張開,一個一個咬字,生怕自已倒下去之前沒有說清楚。
“他很聽話,不要再使用麻醉劑。”
“若是傷了分毫,我一定扒了你們身上的制服,丟海里喂魚!”
250 人魚又瘋又撩人
甲板上的人,見貍承的態度如此自然不敢反駁。
馴獸師對自已的獵物都會要求任何事情都在自已掌控當中,所以貍承提出這樣的要求,并沒有人感覺到奇怪。
拿著麻醉槍的捕捉師收了槍。
貍承也因為麻醉劑的作用整個人倒在了人魚懷里。
人魚攬著貍承的腰將其扶住。
他是能聽懂人類的語言的,不說也只是因為不屑,剛剛貍承的話他聽的清楚明白。
不許他們傷害自已。
不然扔海里喂魚。
說自已聽話。
聽話的意思……好像是乖……
他垂眸看著懷里的貍承,眼中的情緒異樣難懂。
當初會救自已……
現在也會保護自已。
他還和以前一樣是不是。
他還是依舊和那些虛偽的人類不一樣。
他喜歡自已乖……
人魚體內的鎮定劑在亂竄。
但以他現在的體力,如果像當初一樣不顧一切地撕碎捕捉網,應該是能離開的。
他瞥向暈睡在自已懷中的貍承,這樣的話……
他會不會被這群人欺負?
或者因為保護自已而受到處罰?
想到這里,人魚攬緊貍承的腰身,最后放棄了撕碎魚網的選擇。
沒有人可以欺負他!
男人另一只手撫摸在貍承頸側,輕觸到自已方才咬下的牙印。
剛剛沒有多用力,但貍承白皙的脖子依舊起了兩個明顯的牙印傷。
帶著淡淡的血跡。
自已好像弄疼他了。
人魚感受到困住自已的捕捉網已經移動到甲板上方,正緩緩下移。
此刻垂眸下去已經是冰冷的甲板,而不是碧藍的海水。
他知道,自已放棄了絕佳的逃離時間。
神緒越來越混亂,他再次對著貍承的側頸俯身過去。
但這次不是咬,而是親吻。
他輕輕舔舐著貍承的側頸,他的人魚齒上面有劇毒。
只有他能解開。
在舔舐之間那淡淡的牙印逐漸變得與周遭的膚色一樣白凈。
暈沉的貍承舒服的哼唧了一聲。
人魚喜歡這個聲音。
軟軟的。
好像被人抓住了魚鰭一樣。
還想聽。
再舔舔是不是就能聽到。
貍承被癢意撥弄的嘴角再次蹦出囈語。
撩沉嗔聲,綿長,如水輕柔。
好聽,人魚唇瓣勾了勾,但為什麼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蹦出來的人類語音自已聽不懂。
雖然好聽,但聽不懂。
這是人魚第一次覺得人類的話好聽。
猛地,捕捉網被砍斷。
在距離地面三米的地方,捕捉網里面的貍承和人魚沒有預兆的往甲板上跌落。
人魚在捕捉網砍掉的一瞬間用盡所有力氣卷住貍承。
因為失力,人魚重重跌落在地上。
但被他尾巴卷住的貍承,被他以極慢的動作放了下來。
沒有摔到分毫,宛若平地。
人魚側視向貍承,這些年過的本就無趣。
幾百年都找不到的人,現在在這里,被人類捉到一回又如何。
只要自已想逃,沒有人可以困住他。
但在這里,可以看見他。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說。
自已……想看見他。
貍承落地之后,救護人員便立馬上前將人扶走了。
而被注射了鎮定劑的人魚,沒有任何人類會對其畏懼。
“馴師吩咐了,不要再注射麻醉,他現在也沒力氣跑了。”其中一個研究員吩咐道,“馬上回研究基地。”
話落說話的研究員看見角落的一個制員拿著全息手表在拍照。
立即呵斥道:“你找死嗎?”
“人魚絕對保密協議,可以讓你因為剛剛的行為進監獄!”研究員臉黑著,呵斥意味越來越重。
拍照的人聞言立即扯下全息手表扔進了大海當中。“我什麼也沒拍到!”
人魚在甲板上環顧著對自已虎視眈眈的人,眸色輕蔑不屑。
突然就覺得,那麼多年活的也不刺激。
與人類打打交道也不是不行。
他見貍承被醫療人員扶走,沒有阻止。
他們會救他。
這樣待會就還能見到他。
只要乖一點,就還能見到他。
水面波瀾蕩起,船調轉了方向,人魚的手被捕捉員用鐵鏈鎖住連接著船兩頭的定船針上。
好似待宰的羔羊。
人魚聽見他們斷斷續續說著話,并在心理回答著。
研究員:“在馴師沒醒來之前,誰都不要靠近他。”
人魚:誰敢!
研究員:“給他澆著海水,別脫水了。”
人魚:不需要。
研究員:“他剛剛為什麼會咬馴師?”
人魚:他是我的。
操控員:“馴師為什麼給這人魚擋麻醉啊?”
人魚腦子里以為這句話思緒繞了半晌,他最后的答案是:因為我乖。
“廢話!肯定是因為馴師擔心人魚因為注射太多針劑,影響到時候的研究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