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這小瘋子要是離開自已。
自已這幅樣子倒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貍承眼神落在已經一片漆黑的海面上,晃蕩的海水無聲,卻與他的心臟一樣波瀾不靜。
【這天都黑了這魚還沒回來,他是不是回丹神黑潭了啊主司!這片海可以去黑潭的!】
【你那麼相信他,他居然這樣對你!!】
【他騙你主司!】
“他不會。”
貍承說的肯定,眼眸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他答應了我會聽話的。”
貍承渾身燥熱渴意連綿,看著面前的大海,他知道自已不是想接近大海。
自已想接近的是元瀾。
元瀾是解藥,亦是自已的愛人。
小瘋子做事果然是不顧后果。
貍承猛地晃了晃腦袋,只覺得頭暈腦脹,渾身都昏沉難受的不像話。
這時候貍承手腕上的全息手表震動了起來。
是幾條信息。
依舊是博縱梁發過來的。
博縱梁:馴師,系統檢測到你和那條A級人魚定探距離超過了一百公里,請問是否是數據異常?
博縱梁:實驗室已經派遣工作人員尋找你的位置。
博縱梁:若遇到危險請與實驗室第一時間聯系。
貍承看清楚信息的時候身后便傳來一陣規矩的腳步聲。
他眼神凝視過去。
正是實驗室的人。
為首的人是上次捕捉元瀾的指揮員,幾人朝著貍承過來皆是面色不善。
“馴師,實驗室檢測到您和人魚的距離超出范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個較粗的聲音響起,言語聽起來客氣,語氣卻生硬的很。
貍承眼眸半斂觀察著朝自已過來的人。
動作還挺快。
說是私人培養期。
但實驗室卻是時刻都觀察著元瀾的動向。
還真是諷刺。
貍承眼神再次回到蕩瀾的海面。
為首的指揮員神色算計,他是博縱梁的人。
上次捕捉元瀾的時候也是一副不計較死傷的狀態。
他們想要的一直都是元瀾的性命。
貍承腦袋微微抬起,眼神傲慢,但奈何因為身體的不適感讓那份輕蔑少了幾分底氣。
“我做事,需要向你交代嗎?”貍承面色嚴肅,言語卻止不住的輕顫。
雖然極力隱藏,卻依舊是聽得出來的綿軟無力。
那名指揮員往前走了一步,言語中帶著挑釁。
“馴師既然申請了人魚培養期。”
“就應該知道不應該把人魚私自帶來海邊吧?”
256 人魚又瘋又撩人36
不能把人魚私自帶來海邊,這確實是一個硬性的條例。
人魚遇海,那便是他們的天下了。
貍承眼眸挑起,徐徐的海風吹動著細碎的墨發,少年因為有些缺氧面上帶著些霞軟的緋色。
“怎麼?”貍承面色不懼:“研究中心是想給我定個什麼罪?”
指揮員眼神斂下,看著海面。
”您破壞了規矩,那就得麻煩馴師跟我們走一趟了。”
規矩……
貍承輕嗤了一聲,他來這里本就是來更改這個規矩的。
“走一趟?去海洋中心實驗室還是國家最高屬?”貍承盡量讓自已看起來神色自然些。
為首的指揮員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按照人魚安全條例,馴師將這條A極人魚帶到海邊來的行為已經觸犯人類安全的紅線。”
“若是人魚突然發狂傷了人,這罪責算誰的?”
男人的指腹搭在腰腹上,他的側腰別一把麻醉槍,男人粗糙的指節有意無意的點觸著槍柄。
“按照律法,馴師就算是進監獄也不為過!”
“噢?”貍承重重地嗤笑了一聲,“你們就那麼確定,我是來放他走的?”
聽到這話其中一個隨行的插了一句:
“馴師,您將人魚帶來海邊不是想任其自由,難不成以為人魚見了海還會聽從您的催眠術回來嗎?”
旋即又輕蔑道:“這未免太過荒唐了。”
貍承神色淡然:“你們的意思是,要是這人魚不回來了,就要定我的罪?”
“這可是近幾十年捕捉到的唯一一條A級人魚!”
“人魚見了海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還是說馴師太過高看了自已了?”
幾名實驗人員憤然地接著話。
A級人魚本就稀有難得,現下被莫名其妙的放生,不明情況的實驗人員自然氣憤。
為首的指揮員嘴角勾了勾,底氣愈發足:
“馴師,這天大的罪責實驗室可不敢擔,所以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貍承因為永生咒的原因離開元瀾越久,渾身便越來越難受失力。
奈何因為自已身上有人魚印記,神力還解不開這小瘋子的魚鱗手鏈。
他眼神有些飄忽的往海面上看去。
小瘋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那麼久了還不回來。
現下這種情況,自已身為馴師又將元瀾帶來了海邊,確實犯了人魚安全條例的忌諱。
身份在這里,與理與情都說不通。
貍承手指微微曲起,指腹觸碰到了元瀾綁在自已手腕上的心麟。
小瘋子說過。
只要有魚鱗在。
默念他的名字。
天涯海角他都會來到自已身邊。
鱗片帶著寒意,被貍承觸碰到的地方卻如火炙熱,好似喜歡貍承的觸碰,暗色的鱗片光澤愈蕩煖。
元瀾。
元瀾。
貍承在心中默念愛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