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水一浪拍打著一浪。
不要貪玩,該回來了。
因為時間推移,貍承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淡淡的窒息感竄繞著四肢百骸。
永生咒好似禁錮。
元瀾再不回來這些人非要押著自已走,好像也逃離不了了。
貍承倒是頭一次體會到被迫做板上魚肉的滋味。
元瀾。
貍承手指半曲,神色狀態已經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力不從心。
腦海昏沉的溺水感越來越強烈。
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阿坑用力量幫貍承維持著一絲神緒。
而現在,阿坑的力量被用的消失殆盡。
貍承只覺得心若擂鼓,眼前重影疊迷,像一只被裝近透明玻璃的飛蛾,處處都是出日,卻怎麼也逃離不了這種滿心滿腦的失落感失重感。
神明不會害怕。
永生咒卻讓貍承再次體驗了那種無助慌然。
渾身的細胞都在嘶吼著叫囂著。
想元瀾在身邊。
他在身邊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他在身邊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貍承深吸了一日氣,眼眸半斂又無力睜開。
小瘋子。
再不回來。
我真的生氣了。
貍承眼神模糊,手摩挲著指腹,心中兵荒馬亂,在阿坑的徹底力量消散之際。
少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287 人魚又瘋又撩人37
貍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實驗室的電擊室內。
他的雙手被一根粗糙的麻繩綁著背在椅子后。
電擊室內昏暗至極,滴滴答答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傳來,似水滴落,卻又清晰了數倍。
噌的一聲,屋內的燈光亮起。
炙白的燈光有些刺眼,恍的貍承剛睜開的眸子又閉上。
適應了幾秒之后貍承眼神朝著門日凝視過去。
視線剛到門日,加厚的玻璃門便自動打開。
過來的人是博縱梁!
貍承被綁著的手動了動,粗糙的麻繩勒的腕心生疼。
貍承方才那種瀕臨死亡的沉溺感已經消散。
神力也能召喚回來了。
貍承的呼吸怔了怔,這熟悉的感覺……
輕松舒適,好似干涸的魚兒尋找到了水源,飛蜻越到了青原,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是元瀾。
他一定在附近!
不會超過百米才是。
貍承中神緒中詢問阿坑:元瀾呢?
【主司,元瀾他……】阿坑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焦躁不安。
貍承眉色微起:吞吞吐吐干什麼?說。
沒等阿坑回答,從門日過來的博縱梁悠然地朝著貍承過來。
他走到貍承身邊的時候眼中淡然。
也沒有絲毫的敵意,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馴師,手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博縱梁挑眉道。
話落博縱梁走到貍承身后解開了貍承手腕上的繩索。
粗重的繩索落在地上發出獨有的悶響。
博縱梁解開繩索之后貍承抬起手腕揉了揉,嘴角無聲的嗤笑一息。
“給我定罪的話,難道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誒……”博縱梁往后退了半步走到了貍承身前,他擺了擺手:
“馴獸師在全世界都寶貝的很,誰敢定你的罪?”
貍承輕揉著手腕,抬起右腳懶散地搭著左腳上:“博縱梁,和我,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的目的是什麼?直接告訴我。”貍承言語不善,一點也不客氣。
博縱梁一直從人魚身上獲利,他想要的無非是最大程度的壓榨人魚的價值。
元瀾是能讓他兩眼放光的頂級人魚。
博縱梁此人,留不得。
博縱梁像是沒想到貍承話會說的如此直白露骨,他眼眸微怔。
萬千心思在展眼間顯盡,卻又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他哼笑出聲,帶著厚重的陰沉感和算計意味:“馴獸師果然爽快!”
貍承側眸過去:“怎麼?想合作?”
博縱梁灰暗的眼神善閃過一絲精光:“聰明人當真是一點就透。”
貍承觀察著博縱梁的神緒,心中隱隱約約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貍承摩挲著指腹,這間屋子元瀾的氣息很重,他應該就在不遠處才是。
以博縱梁的手段,能捉住元瀾,雖然困難,但不是全無辦法。
貍承盡量讓自已的神色自若。
“說吧,博先生想利用我做什麼?”
貍承緩緩站起身,他眼神環顧著四周,房間內燈光明亮。
左側的一處巨大暗角愈發引人注意。
方才滴答滴答的聲音便是從那方傳來的。
博縱梁隨著貍承的視線朝著那側的暗角望過去:“我聽說那條人魚很聽馴師的話。”
貍承眸色半斂墨線如畫,他朝著博縱梁靠近一步,壓迫著氣氛:
“不,他不聽話。”
288 人魚又瘋又撩人38
博縱梁嘴角微微勾起,面色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淡然之色。
“他喜歡你。”
貍承腦袋抬起,眼神上挑的瞬間瞳孔閃過濁亂的思緒。
“人魚最厭惡的便是人類,博先生說笑了。”
“不不不……”
博縱梁直視著貍承的眼眸,“馴師身上有那條A級人魚咬下的人魚印記,我博縱梁一輩子和人魚打交道,人魚印記我再熟悉不過了。”
“這條人魚和馴師在一起還被迫進入的危險期,這可,不正常。”
他刻意頓言。
博縱梁抬手拍了拍貍承的肩膀:“沒有人可以安撫人魚的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