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想,自已的孩兒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已前面!
“都怪娘親……都怪娘親……”
“是娘親不中用……”她眼角的淚一直就沒停過,言語中的戰意明顯。
貍承輕聲安撫著,他看了蕭景云一眼。
對方的神色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樣。
本以為蕭景云會生氣。
畢竟自已這算騙了他,戲弄他。
但貍承從他的眼眸中好似沒有看出怪罪的情緒。
更多的是詫異,那深邃的眼眸深處更不是他看不懂的東西。
蕭景云,好像……是高興的。
貍承視線回過來,“娘親……大人他對我很好,您別哭了。”
“我在御妖師府過的很好。”
貍承能想到安慰母親的辦法就是告訴她自已從未受過委屈。
“大人從來都沒有苛待過我,吃食衣裳都是好的……”
“大人還好心放我自由。”
貍承替她擦拭去眼角的淚漬,“娘親……大人已經給我寫休書了,他給我很多錢財,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在這里,沒有人欺負我。”
婦人聽了半晌,休書二字,在她耳畔格外響亮,一次一次的重復著。
“真的嗎?大人答應放你回家?”
貍承點點頭,“真的。”
“您不信我扶您去看。”
說著他就將人往蕭景云的書桌旁拉。
婦人雖然怕,但依舊顫著步子過去了。
反正,今日大不了就是一死。
當貍承將人拉到書桌的時候。
抬手給婦人指去。
“您看,娘親,真的是休書。”
婦人雖然不識幾個字,但“妖譜”二字還是認識的。
她見狀直接就撲通跪地。
“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說著拉起貍承就往地上拖,要他也跪下求饒的架勢。
玩笑開到御妖師身上來了,簡直是不要命了!
貍承定睛望去,看向蕭景云書桌,剛剛的休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碟妖譜!
他一臉疑惑,直接寫臉上了。
而正襟危坐的蕭景云,一只藏在書桌下的手,正燃著剛才寫好的休書。
灰燼落地,蕭景云指腹一轉又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他直直地凝視著貍承。
原來……喜歡的人。
已經娶回家了。
休書差點就蓋印了,燒掉。
他指腹撫太陽穴上慵懶的輕點著,“我還不知……夫人誆我如斯。”
貍承手顫了顫,他摸了摸鼻頭,“你……你我這事本就荒唐……”
“大人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大人,你也從不去見我。”
貍承說著肉眼可見地硬氣了起來,“所以不能說我騙你,是你對我不聞不問,我也沒說過我不是你媳婦兒。”
貍承說完將臉別到一邊,一幅自已沒錯的姿態。
蕭景云微微挑眉,詢問道:“沒說不是,那就是夫人認為自已是我的妻子。”
貍承腦袋動了動,“我們本就是夫妻,我沒否認過。”
“那夫人叫為夫一聲聽聽。”蕭景云眸色狡黠乖戾。
貍承眉頭擰起,“蕭景云,你休書都寫好了,這又是干什麼?”
“哪里來的休書?”蕭景云疑惑道。
貍承抬起頭桌面上的妖譜,自已直接翻找了起來。
妖譜拿起下面確實壓著一張宣紙,貍承快速將其拿起。
上面寫著婚書二字。
見貍承拿著婚書,蕭景云旋即開日道:
“夫人與我成親許久,因為是賜婚,我未有準備,如今想來對夫人實在虧欠。”
“所以這婚書上面的聘禮不日將會送去夫人娘親的住處。”
貍承覺得自已可能失憶了。
剛剛蕭景云明明寫的就是休書!
貍承:是不是?啊!是不是休書?
【休書?什麼休書?沒有休書啊,蕭景云寫的就是婚書啊。】
【你剛剛還說東西太多了來著。】
貍承:???這是真的??
自已失憶?貍承扶額腦瓜子嗡嗡的。
少年媚惑的狐貍眸滿是不解。
這婚離不成了?
啊?
貍承直勾勾地看著蕭景云,“你不休我了?”
蕭景云面色忍俊不禁,“夫人,你我剛剛新婚,何來休棄之說。”
說著蕭景云起身將跪地的婦人扶了起來。
“您請隨我來。”
蕭景云將人帶出了書房。
也不知道他同她說了些什麼。
最后婦人欣慰地高高興興的從御妖師府回去了。
走的干脆利落。
甚至還抓著貍承的手交代了許多。
“承兒……既然你二人有情,娘親就放心了。”
“日后在御妖師府,就不能耍小性子了,好好服侍夫君,你高興母親就高興。”
貍承滿腦袋問號,剛剛還尋死覓活的。
現在又被蕭景云洗腦了嗎?
“您不帶孩兒回家了嗎母親?”貍承問道認真。
“回什麼家,這里就是你的家。”
貍承:????
“日后,好好同大人過日子,看見你好,母親就放心了,回到夏家有什麼好,受你嫡母和她那些孩子欺負,你在這里母親放心。”
說著她拍了拍貍承的手,“母親高興。”
婦人走的急,但沒過多久又回了一趟御妖師府。
她將貍承叫到一邊。
好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行為鬼祟的很。
貍承看著她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一樣的東西塞給自已。
“這個拿著。”
貍承摩挲著藥罐子,“這是什麼啊母親?”
“你還小。”
他鬼鬼祟祟的又遞給貍承一盒藥膏,“不懂,就給你夫君,他知道的。”
說著婦人又同貍承說了些話就出了御妖師府。
現在有大人給她的孩兒撐腰。
她倒要看看夏家的那些個雜碎,哪個還敢給自已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