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搞清楚自已對蕭景云的心思到底是什麼了。
自已明明是為了他進宮的。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真的!”司馬復回答他。
貍承能感受到司馬復對自已很好,事事依從,從不逾矩。
他真的是元徵嗎……
自已的愛是真的有條件的嗎……
那是不是應該去愛司馬復呢?
貍承一腦袋混沌的到了司馬復安排的寢殿,安靜無人,是貍承要求的。
不要司馬復跟隨,也是貍承要求的。
他好像什麼都依著自已。
但貍承沒有感到絲毫愉悅,好似被枷鎖束縛住。
貍承當房門打開的一刻。
一幅渾厚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在貍承抬眸之際,對方的唇瓣已經掠奪一般襲來。
“唔………”
唇瓣傳來惡狠狠的曖意。
“唔……嗯……”這氣息貍承再熟悉不過了。
是蕭景云。
貍承抬起手抵在蕭景云的胸膛之上,
輕顫出聲,“蕭景云……”
貍承腦子發懵,如果是這樣的他應該推開蕭景云的。
不應該這樣的。
不應該這樣的……
感受到貍承的反抗,蕭景云吻的就更加狠了。
蕭景云放下手拽住貍承的白腕子,猛地抬起,死死按在門板之上。
他的夫人,在推拒,他不愿意自已的親近。
是了,他知道了,他也看見了輪回盤上的所有事情!
知道了司馬復才是自已要找的人。
所以他的愛,真的是有條件的。
小夫人喜歡的是,那個以命護他的天神,縱使跌落凡間,也要粉身碎骨找回來的刻骨銘心。
自已與他相識不過數月。
比不過的。
蕭景云,你比不過的。
蕭景云內心叫囂著,渾身的血液都淌的快了起來。
當他從瘋狂的索取中清醒一些過來,就看見面前的貍承,早已經淚色漣漣。
為什麼會哭?
為什麼要哭?
蕭景云抬起手撫摸上少年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聲音發顫。
問的話與方才的粗魯全然不同,“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貍承咬著唇沒有回答,他甚至不知道自已剛剛為什麼會雙眼發澀,想哭出來。
他好像什麼都做不好。
知道司馬復是元徵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會難過的話,那就是不喜歡。
這是蕭景云告訴他的。
他現在看見司馬復就會想起蕭景云。
想起蕭景云心日就疼的厲害。
那種感覺和難過又是不一樣的。
錐心的疼會讓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吃不下飯,連晚上的月亮都覺得不好看了。
蕭景云問他是不是不要他了。
貍承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少年就這麼怔怔地看著蕭景云。
他在猶豫,縱使不懂,卻依舊沒有說出來,這與蕭景云來說,已經夠了。
這一點點的情誼,就足以讓他不要命的瘋一次。
蕭景云擦拭去貍承眼角的淚,而后將人攬在懷里,“我們回家好不好?”
貍承沒有應他,他推了推蕭景云,告訴他:“你走好嗎?你在這里,我的心好疼。”
蕭景云抓住貍承的手,那雙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緒,那麼動蕩,那麼疼。
“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恨我?”
貍承的神色怔了怔,幾乎沒有思緒。
他沒有回答。
“那你恨吧!”蕭景云的言語惡生生的,旋即抬手一道暗金色的符咒拍打在門上。
四周形成一個無聲的結界。
渾厚的風月不近。
260 御妖師是正人君子18改
屋內的圍帳風動,蕭景云漆黑的眸子宛若獵食的狼。
“我不會成全你和他的,除非我死了!”
“我不會成全你們的!”蕭景云戾聲的重復著。
他的手伸到貍承的頸脖之上,斂出一道渾厚的咒術,淡淡光芒頃刻間形成咒圈,禁錮在貍承頸脖之上。
蕭景云湊近貍承的耳畔,微熱的氣息饒的癢人,“這是束身咒,從今以后,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
“其他人碰了,萬惡纏身,不得好死!”
貍承只覺得脖頸一緊,再之后一股熱流淌過四肢百骸。
“嗯……”少年呢喃出聲。
當少年陷入巨大的情緒當中。
那雙混沌的眸子漸漸清明起來。
他呼吸沉著,胸部起伏越來越嚴重。
貍承撐著身子猛地起身,而后一把拽住蕭景云的手。
“是圈套。”貍承極力將話說的清楚。
想不到自已難得的清醒是因為蕭景云生氣了,逼迫自已………
沒了七情六欲的自已還真是蠢鈍如豬。
如此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還當了真,實在蠢的可以。
他拽著蕭景云的手,奮力的往前,“司馬復故意的,他想逼你露出馬腳。”
貍承額間起了淡淡的汗漬,“沒有什麼命定之人。”他直直的看著蕭景云還染著怒意的眸子,“只有你,蕭景云,從來都只有你。”
蕭景云對于突然清醒的貍承,腦子里一字一句的回放著他剛剛的話。
上次的如情如此,此番亦然。
現在的貍承是完整的,他說只有自已。
蕭景云一把將人攬在懷中,猩紅的眸子帶起漣漪,他緊緊的抱著面前的愛人,再次逐字逐句的在腦海中重復他的話。
“你說什麼……”
蕭景云手微微顫散,風一樣的話,只覺得在耳畔就散了。
聽不清楚。
想再聽一次。
貍承長舒了一日氣,“司馬復他惡靈滿身,不配與你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