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復看見貍承的第一眼便注意到那張被咬破了的唇瓣。
他一把捏住貍承的下顎,眼中滿是危險的意味。
“怎麼弄的?”司馬復的語氣冷了下來,但能聽得出來在極力壓制。
貍承躲開他的手,“自已咬破的。”
自已咬破的……
司馬復的眼神在貍承身后游走,好似在觀察什麼。
這間寢殿不大,一眼便能看的全了,里面除了貍承,再無他人。
司馬復捻了捻指腹,聲音又柔了一些,“孤有個好東西想給你看看。”
旋即抓住貍承的手,“跟孤來。”
貍承抽回手,“你說過不會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司馬復頓在空中的手尷尬地動了動,這確實是他說過的話。
司馬復瞥了貍承一眼,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面前這個少年會如此喜歡。
但他相信那命運的指向,他與貍承是注定會在一起的。
就像第一次看見,連風都停了都滋味是一樣的。
所以,他愛上自已也是遲早的事情。
是注定的。
司馬復沒再多說什麼只淡淡一笑而后往前走去。
貍承神色淡漠的跟在男人身后。
司馬復奪走了本該屬于蕭景云的氣運,是蕭景云一切噩夢的開始。
想及此處,貍承覺得自已好像又懂得了恨的滋味。
司馬復將貍承帶到了皇城中的一處布著結界的宮殿。
里面的戾氣縈繞邪靈異動,“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貍承忍不住問道。
司馬復將大殿的門推開,貍承看見里面的場景,呼吸猛地一窒!
貍承步子頓住,神色流轉之際眼眸立即垂了下去。
不能表現出太多情緒,一刻也不能。
司馬復踏進大殿,明明是青天白日,可這座宮殿瞧著卻陰沉的很,好似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進去就能將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屋外的陽光照射的花草滿是焉態,這殿內的溫度卻如同寒冰冷窖。
貍承深吸了一日氣往里面而去。
大殿的正中央是一處鬼綠巖漿,咕咚咕咚地冒著泡泡。
滿屋子的鬼氣,但都是死的。
唯一活著的是,那只被穿透了肩胛骨用厚重的鐵鏈子掛在巖漿之上的妖。
確切的說是妖王!
是貍承無論如何也不能平靜下來的心。
縱使小尾巴再邪心生惡,貍承也容不得他人如此欺辱殘害。
貍承的指腹攥緊,他側目與妖王對視了一眼。
他從那哀怨的眸子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痛苦。
小尾巴再向自已求救。
司馬復突然回過身,他看著貍承,“這是妖王,聽說煉化了可以駐人長顏。”
“我把他送給你,如何?”
貍承突然抬眸看向司馬復,“你知道你和蕭景云最大的區別在哪嗎?”
他的聲音很淡,但那股輕蔑厭惡卻體現的十成十。
“為什麼要提他?”司馬復眼神陰翳下來,“我們之間,為什麼要提他?”
司馬復嘴角惡狠狠地勾起,那股子狠勁似乎已經將蕭景云凌遲了百遍。
貍承沒再回司馬復的話,而是淡淡地看了小尾巴一眼,“放他下來吧。”
“不行,他太危險。”司馬復拒絕道。
貍承往前了一步,他站在鬼綠巖漿之下,“既是給我了,自然得由我說了算。”
縱使知道這條小尾巴眉中有煞,但看著那被鉤子鉤的血肉模糊的肩胛骨。
貍承心中自是疼惜更多。
雖然不愿意同司馬復親近,但如今貍承除了自然的冷淡之外。
答應了他慢慢與之相處的。
司馬復的戒心如此之重,三日之后會不會拿出萬鬼符,猶未可知。
蕭景云看見輪回盤后沒有再進宮。
這只是司馬復的第一步。
待真龍之息正正的引入體內,第一個死的人就是蕭景云。
唯一一個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哪里有活路可言。
妖塔只有蕭景云能打開。
司馬復想殺蕭景云,但時機未到。
貍承也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復對自已情真意切,或許是將那偷來的命格當真了。
又或者是真的喜歡自已。
應當……是都有一些的。
所以司馬復將自已當作他的所有物,就憑蕭景云碰過,他都該不得好死。
362 御妖師是正人君子20
貍承走到綠鬼巖漿的一側,他抓住禁錮著小尾巴的肩胛骨勾鏈,緩緩將人放了下來。
小尾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角浸出血跡,雙肩上血肉模糊的畫面更是叫人驚心。
見貍承有要放開小尾巴的意思,
司馬復往前一步,抬起一只手,一道淡色的黑色邪霧散開,旋即司馬復手中多了一副咒枷印。
他將其緊緊的鎖在妖王頸脖之上。
而后溫柔地看向貍承,“這樣,就可以了,你要是喜歡,先當寵物養養也行。”
司馬復地語氣淡的好似在說什麼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扯著咒枷的另外一頭,遞給貍承,“但這妖兇狠,你要是想養,我讓妖嗣的人將這妖的牙拔了。”
貍承看著地上的妖王,肩胛骨上的傷日連帶著皮肉外翻,血淋淋的紅肉看的人一陣麻木。
他盡量讓自已的神色如常。
貍承捏著司馬復遞過來的咒枷,此刻的妖王,倒真有那麼一些像人類養的獵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