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貍承抬手抓握到那肩胛骨的獵鉤上。
一個猛地用力,染著血跡的肩胛骨鉤子,被貍承剜脫了出去。
“啊……!!”妖王雙眸血腥,止不住的悶喊出聲。
“嗯…………”妖王抬起滿頭汗漬的發,渾身都在顫抖著。
這里的疼痛還未消去,貍承再次將另一半的肩胛骨鉤子狠狠拔了出去。
又是一聲又弱又悶的喊叫聲。
再之后,妖王重重的倒地。
貍承眸色黯淡,但掩飾的極好,“我可以帶他走嗎?”
“當然。”司馬復輕笑道。
貍承正要轉身呢,司馬復突然拽住貍承的臂彎,溫聲道。“喜歡嗎?”
屋內的邪氣四處盤旋,貍承眼眸微微斂起。
他知道這是司馬復討好自已的方式,既然是看了輪回盤,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更將自已當作自已的天命之人。
那為何還會認為自已會喜歡這種討好方式呢。
貍承淡漠地看了一眼司馬復一眼。
“他不會這樣的,司馬復。”
如果是元徵的話,他會給自已一束自已細細挑選的花,帶著暖陽與春風一并遞給自已。
貍承嘴角無聲的勾了勾,想到此處,他好像又懂了一些。
司馬復不是元徵,也不可能是元徵。
司馬復聽著貍承的話神色黯淡了一些,“那……你喜歡什麼?”
男人的語氣沉著,自已之所以將這妖王捉來只是為了見貍承對他笑一笑。
但結果好像又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他從來沒見貍承笑過,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歡什麼。
“你告訴孤,孤都給你尋來,只要你喜歡的,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高興。”司馬復地話說的認真,對于貍承,是其他妃子從未有過的耐心。
他是皇帝。
哪個女人不是上趕著諂媚爭寵,為了多見見自已各種手段他見識了太多。
從未有人讓他能心甘情愿的等待。
他不想強迫,只想貍承心甘情愿的同自已親近。
這是活了那麼久,第一次有了那種走去見一個人的時候,路上的風都清甜的滋味。
“你告訴孤,承兒………”司馬復的聲音輕柔,細細密密的試探著。
貍承凝視了司馬復一眼,他真切的能感受到司馬復的喜歡。
但這一切都是錯的,“如果你是他的話,就不會問這樣的話。”
司馬復突然抓住貍承的手,摩挲著手背,“我是,承兒……你看見輪回盤了不是嗎?你不應當同我疏遠的。”
“我真的喜歡你。”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司馬復收緊指腹,眼中盡是愛意。
“我已經把后宮那些女人遣送出宮了,你若是不滿,孤還可以殺了她們!”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染起一股寒意,看著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思。
“只要你高興,怎麼都可以,只要你不要這般疏遠我。”
“承兒…………”
“你是不是生氣我與后宮的那些女人糾纏不清?”
“孤日后只寵你一人,立你為后好不好?”
貍承神色怔了怔,他飛速的抽離自已的手,司馬復這般可怕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怎麼不算真心喜歡呢。
或許是執念吧,將自已當作元徵。
認為愛自已對自已好是他該做的事情。
是虛假的命運所示。
他只是當真了,貍承淡淡的搖了搖頭,冷意的眸子讓整張臉清冷的不容親近,帶著一絲發從肩頭滑落,“司馬復,你是因為輪回盤,所以認為自已對我有責任對不對?”
“不是的!”司馬復回答的很快,甚至明顯不悅。
“不是因為輪回盤!”
司馬復那雙鳳眸直勾勾地盯著貍承,“孤……孤第一次在御妖師府看見你,就喜歡!”
“看見輪回盤后,你不知道孤有多高興。”司馬復想再去抓貍承的手,但捻了捻手終是放了下來。“孤注定要喜歡你的。”
“孤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承兒……你不要總是對我冷冰冰的。”
從前那些個世家女兒,哪個不是看上了自已洗漱好送到帝寢等著自已的寵幸。
但自已不想強迫貍承,貍承同以往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貍承長舒了一日氣,現在不能同司馬復鬧翻,少年纖長的睫毛扇動的極慢,“我知道了。”
“我會嘗試著接近你,你也要記得自已的承諾。”
司馬復繃著的情緒頃刻間好了不少,這如同施舍的話會讓他高興,這委實不像是之前的自已,更不像是一個皇帝能有的情緒。
但他確實心情愉悅了不少。
只因為貍承的一句愿意嘗試。
“好,孤會履行承諾,你不愿意,孤絕對不碰你。”
貍承朝著司馬復擠出一個清冷的笑來,“謝謝。”
司馬復看著貍承的笑久久未能回神,好看,比自已想象中好看。
貍承明顯感覺司馬復因為自已的笑愣神了一刻,他轉身往屋外走去,“陛下,找人把這只妖送到我寢宮。”
“好,孤讓人給這只妖貼上符咒,拔了牙送過去。”司馬復道。
“就這樣吧,我喜歡養兇的寵物。”
說著貍承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貍承陪同司馬復用了晚膳,一桌子的菜全是按照貍承的喜好做的。
辣菜占多,司馬復是不吃辣的,吃了幾十年的清淡食物,突然改變了日味確實是有些為難人的,貍承看著他額間冒起的薄汗,止不住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