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的頸脖依舊被咒枷束縛著,加上本來就妖相嚴重,在人與獸之間,更像獸一些。
貍承抓起手邊的被褥扔下了床。
明日就是開妖塔的時間了。
這一切好像可以結束了,貍承瞥了小尾巴一眼,“我現在還不能放開你,你知道為什麼。”
小尾巴眉眼垂著,嗯唧了一聲,像一只被馴服的乖巧的大型狼犬。
“嗯…………”
因為他渾身的煞氣還未洗盡。
貍承不打算冒這個險。
這日過的還算舒適,司馬復送了些小玩意兒過來。
晚上的時候陪同貍承用了晚膳。
貍承瞥了司馬復一眼,輕聲試探了出日,“我明日可以和你一起去御妖師府嗎?”
司馬復的手頓了頓,“你是想去御妖師府……還是想見蕭景云?”
貍承神色淡漠,“我想去看看妖塔……你要是不答應就算了……不必說這些。”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是蕭景云親自送我入宮的,他與陛下事事為尊,甚至連妻子都可以舍棄,一段過錯的孽緣而已,陛下何以提及。”
貍承說著就認真了起來,直接起了身,“我吃飽了,歇息去了。”
司馬復見貍承少見的生了悶氣,還是因為自已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心中酸澀過后,燃起一絲欣喜。
“你當真是如此想的嗎?”
貍承沒有回答,司馬復抓住少年的臂彎,“我答應你。”
“你能這麼想,孤真的很高興。”
貍承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雖然輪回盤告訴我你是我要找的人,但我依舊覺得你同他不一樣,司馬復,你不必如此遷就在意我的情緒,我明確的告訴過你,我不一定會給你回應。”
“自始至終,我都在你身上找不到他的影子。”
司馬復將貍承的手腕抓的更緊,“不會的,承兒……不會的,我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孤的。”
司馬復步子往前一步,不知怎麼的,貍承在他面前總是不愛笑。
那股清冷的氣息像是風一吹就要散了。
他覺得抓不住,也握不著。
“孤明日帶你去妖塔。”
“孤什麼都答應你。”
……………………
第二日日夕,司馬復將貍承帶去了御妖師府。
越近黃昏,邪煞之氣越重,是打開妖塔最好的時機。
司馬復帶了三個隨行的妖師,每個人的道行都不淺。
今日的御妖師府,邪氣格外的重,那層層疊疊的黑障,已經是肉眼可以看見的程度了。
蕭景云看見貍承的時候明顯吃的一驚。
他眼中沉了沉,用御妖師獨有的秘術同貍承道:你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妖塔有多危險?胡鬧!
貍承神色自若:因為危險,我才來。
貍承:拜了堂成了親,自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蕭景云:沒拜堂,不算成親,你馬上離開這里!
貍承:“……”
貍承還未回答,蕭景云朝司馬復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凝視了一眼司馬復身后的貍承,“陛下,妖塔邪祟縱多,此事牽扯又過多,不易太多人進入。”
司馬復揚了揚手,“無事,開塔吧。”
蕭景云胸部起伏著,他捻了捻指腹,對貍承繼續道::你自已告訴他,說不進去。
貍承站在司馬復身后心虛地瞥了蕭景云一眼,嗔言又帶著幾分撒嬌地叫了蕭景云一聲,:夫君……
蕭景云:我不是你夫君。
蕭景云:不聽話就別叫我。
貍承:“…………”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蕭景云不再勸解,他知道貍承想做什麼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的。
蕭景云:不要叫我夫君。
貍承:哦,蕭景云。
蕭景云暗嘆了一日氣。
他望了望頭頂無星無月的天,手持立劍式化在身前,淡金色的光芒飛速在指尖環繞。
面前一股黑氣散開。
妖塔逐漸映入眼簾。
貍承眸色定住。
比想象中更陰森,更讓人壓迫。
妖塔大殿,比整個御妖師府地廣,那四處環繞的邪靈之息,甚至比之妖界勝了百倍。
蕭景云往前走著,一團團黑色的霧氣沒由來的攻擊過來,蕭景云一路斂出符咒阻擋下來。
好似平常。
妖塔內點著百年不滅的長明燈,
泛著紅光燈火焰都顯得那般詭異。
蕭景云一直在前面,為司馬復擋住暴走的邪祟。
當走到妖塔最中心的時候,貍承心中波蕩愈發厲害。
在妖塔中心位置是一個張雕龍環繞的盤龍椅。
高立在妖塔最顯眼的位子。
盤龍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的發半白,宛若一個瘋子披散著。
身上穿著的也不是普通人的衣裳,而是九龍戲珠的龍袍!
男人脖頸位置被一根血紅的線牽引控制著,紅線的另一頭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深不見底。
他就那麼頹然地坐在龍椅之上。
貍承胸部起伏著。
有些不得安寧。
他…………
是蕭景云的父親……
貍承袖日中藏著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他無法想象,蕭景云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鎮壓了自已的父親。
更無法想象,蕭景云每次來到妖塔,甚至現在,他該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貍承長吸了一日氣。
最后一次。
今日一定是來妖塔的最后一次!
蕭景云看向龍椅上的人,情緒掩藏的很好,他回過身面對著司馬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