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離的手指纏著帽繩,一下下的扯拽著玩,她當然知道她在教官心里的位置。
教官拿命護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有多重要,她怎麼會不知道。
就算那人是最初的黑蕾絲,而她只是用了他的代號。
她也不會愚蠢的以為她是替身,這是對她的保護,她很清楚。
“不,教官更寵他,和我說話就是要罰我,收拾我,往我臉上打,對他就是溫柔,還問他疼不疼。”
游離的語氣故意帶著明顯的無理取鬧,像是鬧脾氣的孩子。
簫刻嘆了一口氣,“他病了,如果是你病了,我也會這樣。”
游離抽著帽繩的動作一頓,想到了薄夜和楚闊說過的話,“阿肆他只是病了!”
病了……
“他不是不想見你,只是現在的他……”狀態
簫刻的話沒說完,就被游離打斷了,“是……哥哥吧!”
游離的語氣很輕,卻打了簫刻一個措手不及。
簫刻沒說話,游離又輕聲說,“是我哥哥吧?”
這次游離是看著臥室方向說的,語氣依然輕,但是那個“我”字卻說的有點重。
游離平時裝哭時,真是說哭就哭,都不需要怎麼醞釀情緒。
但是現在她的眼尾和鼻尖兒都紅了,可就是沒哭出來。
雙胞胎和龍鳳胎之間都會有感應,剛心口疼時,游離就想到了這個。
有些事在普通人看來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無法接受。
但游離不會,因為她身邊有歸落有虞小仙兒,她親眼見過感受過的事情太多了。
江煙說,哥哥死在了雪地里,就埋在了雪里,生在哪里死在哪里。
小時候她就總會幻想,哥哥沒死,他被好心人給救了,甚至她還想過他被狼給救了。
總之就是他一定是活在某個地方,然后他有一天會回來找自己,帶她離開。
游離看著簫刻,他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游離沒有再問,眼淚也沒有掉,卻笑的無聲,她就當那是哥哥,他還活著!不知道現在他叫什麼名字。
簫刻從兜里摸出一塊冰糖,剝了糖紙皮,送到了游離嘴邊。
游離吃進嘴里,嗯,還是那個味道,甜。
教官只會用他笨拙的方式哄人!
游離又想到了上次簫刻給那人買的草莓,歸落說還買過葡萄。
她咬碎了嘴里的冰糖,淡聲說,“教官,我想吃桃子。”
簫刻聽著就起了身,“我去買。”
看著簫刻轉身的動作,游離就笑了。
松開帽繩,掀了衛衣的帽子,游離開口叫了一聲,“教官,你看我!”
簫刻回頭,就看到了游離的……頭發。
因為寬大的帽子遮住了簫刻的臉,游離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想也能想到,該是有多驚,發色雖然是淺淺的那種牛油果綠,但也是真的很清新耀眼。
“你……”簫刻無語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合適。
“酷麼?”游離放松了身體,靠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微瞇著眼眸,眉梢微挑。
游離偏頭笑著,那笑有點壞,因為眼尾還有點紅,下巴微揚,又有點病嬌。
好一會兒,簫刻才開口,“薄夜沒抽你?”
話說的是薄夜,但那語氣,聽著就像是他想抽游離一頓。
游離搖了搖頭,“沒,他說好看,可喜歡摸了。”
只有游離自己知道,抽倒是沒抽,但卻擼啊了擼啊。
簫刻只是冷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信游離的話,還是對于薄夜會說好看而感到無語。
游離起了身,走到簫刻面前,“我沒想吃桃子,逗你玩的。”
“沒規矩。”簫刻呵斥了道。
他帶過那麼多學員,哪個敢對他說,逗你玩的?
也就只有游離敢,她什麼都敢。
“我走了,他什麼時候想見我,告訴我,我隨時都有時間,隨時。”游離的音量不低,屋里的那位聽得到。
簫刻冷冷應了一聲,“嗯,你這頭發……”
簫刻的話還沒說完,游離就雙手捂住自己的頭發,“不染回來,我喜歡這個顏色。”
“太顯眼了,會有危險。”簫刻提醒道。
“我會小心,真不好看?”游離說著扣上了衛衣的帽子,小聲問。
過了幾秒鐘,簫刻只說了一句,“薄夜受得了就行。”
“他喜歡,說好看。”游離再次強調了好看這兩個字。
簫刻顯然不信,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薄夜。
“走了。”游離說完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輕咬著唇。
一般有猶豫的時候,游離都會咬嘴唇。
那句“他是瘋了嗎?”就在游離嘴邊,但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
江煙的精神不好,按照楚闊說的她小舅舅的情況,也是精神出了問題。
如果里面那位是她哥哥,那他是不是也和小舅舅一樣?
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傷了簫刻?
游離捶了一下心口,艸,又特麼的疼了。
那她呢?也會變成這樣麼?
待游離走后,簫刻又回到了臥室。
臥室的主色調是白色,墻上都包了軟軟的海綿,地毯也是很厚的那種。
“她染了淺綠色的頭發。”簫刻對那人說。
那人聲音清冷的問,“是不是很好看?”
第238章 他們三個一起睡的
簫刻只回了一句,“她說薄夜說好看。”
雖然這句話就幾個字,但卻表達了兩個意思。
一個是他覺得不好看,再一個就是薄夜不一定說了好看。
“她好聰明……”那人的聲音里難得有了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