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對自己會如此的沒有警覺性,也是很無語。
失去記憶后的她,這一點依然沒有改變。
薄夜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游離也看他。
睫毛輕顫,而后冷聲開了口,“廢了他的手。”
這個時候,游離還記得答應過小祖宗不殺人的約定。
熟悉的聲音,卻也是陌生的,這音調太冷了。
以前小東西和他說話,都是軟慫帶著點撒嬌。
多少個難熬的夜晚,這聲音就在他耳邊,安撫著他,也癢痛著他。
他那時就希望這聲音,不要這麼乖,這麼軟。
哪怕這聲音再冷一點,他都不會那麼痛。
可現在聽到了這極冷的聲音,他卻覺得好聽極了。
薄夜眼尾濕紅,輕輕呵出來的氣息,都帶著幾分笑音。
他薄唇輕抿,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好!”
這毒香并不會讓人昏過去,所以,游離只是虛虛的靠在薄夜的懷里。
“表哥,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封霆攏了攏浴袍,皮笑肉不笑的和薄夜問好。
呵,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能被截胡了。
他以為來的會是薔薇,他那麼在乎黑蕾絲,竟然不來,還真是有趣。
當初為了薔薇眼睛都要瞎了,也不醫治,那份情誼都他特麼的喂了狗麼?
倒是薄夜,難不成還真被掰彎了?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外面的世界,果然要比監獄里有意思多了!
封霆叫薄夜表哥,外人要是聽了,可能都要懵了。
這兩人什麼時候有親戚關系了?
可要是知道薄夜的奶奶姓什麼,大概也就不會意外了。
薄夜的奶奶姓封,封霆是薄夜舅爺家的孫子。
小時候薄夜和他還經常在一起玩。
可是到了叛逆期,封霆行事就愈發的乖張且不擇手段。
后來也就不在一起玩了,而五年前,封霆就進了監獄。
卻沒想到他提前出獄了,出獄后他沒回帝都。
而是帶著他的人,四處游蕩,醉生夢死。
“看來坐牢也沒讓你學乖,還是喜歡玩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薄夜說話時,并未看封霆,而是一直看著懷里的游離。
少看一眼都不舍得,雖然黑色的頭發凌亂沒型,但就是好看的勾人。
封霆既然給簫刻傳了消息,說讓他來贖人。
雖然他不可能抓到游離,但是他可以派人跟著她。
所以,他讓彭飛安排人找游離,找的陣仗很大。
封霆的人自然會知道,便會來盯梢,他的人就能反向追蹤。
畢竟封霆在這里待久了,對這里很熟。
所以,這也是最快找到游離的方法。
果然,下午一個當地的巫人進了封霆的院子。
在這個偏遠落后的地方,醫院很少,當地人更信巫人。
這些巫人沒什麼醫術,卻有很多科學都解釋不了的土法子。
什麼花花草草在他們手里,都能搗鼓出意想不到的東西出來。
等巫人出來,抓來一問,才知道封霆要他做的是毒香。
而這種毒香也不是無解,另一種草膏抹在鼻翼周圍,就可以避免吸入。
所以,他現在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聽了薄夜的話,封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可是黑蕾絲啊,不用點手段,又怎麼能制服他呢。”
封霆說著,緩緩的抬頭,濕了的劉海垂過了眉毛,透著邪氣。
“可惜了,我惦記了他好多年啊!”
這話封霆說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薄夜出現,黑蕾絲現在已經被他抱在懷里了。
也會像此時靠在薄夜懷里一般乖巧。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黑蕾絲,若說他乖巧,誰會信?
可他差一點就能低頭垂眸,看到他乖巧的模樣。
可偏偏就是差了一點,真是恨啊!
薄夜緩緩的抬了頭,沉眸看向了封霆,“那以后就別惦記了,她是我的人。”
“表哥,要是換做別的小男孩兒,你說他是你的人,我信。”
“可他是黑蕾絲,他才不會當你的玩寵,由著你上。”
雖然黑蕾絲用火金線給的雙肩來了個對稱,但從封霆的語氣里。
不難聽出,他是有多欣賞黑蕾絲。
薄夜低頭看著游離那濃密的睫毛,削薄的唇微勾,便笑了。
當真是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女孩子,還這麼帥這麼厲害……
看著看著,薄夜的呼吸就重了。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麼乖乖的在他懷里,他可要把握好機會。
畢竟等她恢復了意識,他可就不一定能碰她了。
依照江肆和簫忘的狀況,小東西自然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雖然封霆用了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可卻也意外的成全了,他和小東西平和的見面方式。
“不和你廢話,右手,自己掰了。”
雖然急著把人帶走,但薄夜也沒忘記自己剛才答應了游離。
要廢了封霆抓過她腳腕的手。
封霆笑著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可惜了,要是他來掰就好了。”
這個他自然是指游離!
封霆倒也不含糊,真就聽話的掰了自己的右手。
弄脫臼而已,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痛不癢。
能自己掰了,也能自己復位。
薄夜抱著游離轉身上了車,封霆看著車子開走,唇角一直都掛著笑。
“表哥,你還真是不太懂男人啊!”
而此時,樓上的小祖宗還在認真的找著面里的小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