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應該是沖著她來的,沒有沖她開槍,而是打了她的車。
這種逗弄的挑釁,也是一種警告。
而會這麼做的人,只有蝴蝶蘭。
耳釘大花臂們,都縮在山體那里不敢動。
一個個的都在想著,此時所經歷的,夠吹一輩子的了。
顧懷錦的人相繼給他打手勢,都告知沒有發現狙擊手的位置。
游離緩步走到了路中央,顧懷錦立馬叫人過去護住她。
“不用,他不敢開槍。”游離抬手制止了那些人過來。
她很了解蝴蝶蘭!
他對她狠時,是真的狠,她手臂上的傷,他下手時就毫不猶豫。
而舍不得時,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傷到。
蝴蝶蘭是個極有忍耐力的人,但他也是個極度矛盾的人。
游離姿態自若的站在那里,唇角的笑,冷淡中又帶著點嘲弄。
不遠處的薄夜看著她站在那里,眉心微蹙,并沒有叫她回去。
小東西的膽量,像是沒有邊界,總會讓人措手不及。
開槍的人目的是小東西,但明顯不想傷害她。
這些人可能還在,但也可能打了幾槍就離開了。
游離看了薄夜一眼,在他微微點頭后,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痕。
游離把自己衛衣的袖子慢慢挽起,露出了包扎傷口的紗布。
紗布是昨天新換的,今天雖然折騰的不輕。
但是,也沒出血。
游離的手臂很細,所以即便是纏著紗布也不顯臃腫。
游離動作很慢的拆著手臂上的紗布。
一層一層的拆著,明明是個急性子,卻像是怕疼似的,小心翼翼。
傷一點點的露出來,雖然白晚的縫針技術很好,但現在傷口處還是有些紅|腫猙獰。
隨著紗布一圈圈的被拆下,交錯觸目的傷痕漸漸顯露。
這樣的傷痕,別說是出現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就是在男人的身上。
都是讓人看了一眼后,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的。
游離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傷,她知道蝴蝶蘭看得到。
她就是給他看的,這道傷,她得還在他身上!
而此時,對面的山上,一道很容易被忽略的光點閃過。
薄夜迅速的開了槍,而顧懷錦的人,在薄夜開槍后。
一部分人,集中火力向那點射擊,一部分人立馬向那個位置跑去。
游離也看向那個位置,密不透風的樹木,有高有低。
什麼都看不到,是個絕佳的狙擊點。
薄夜的那一槍,打不死蝴蝶蘭,顧懷錦的人,也抓不到蝴蝶蘭。
躲在山體那里的大花臂們,也都看到了游離手臂上的傷。
無一不后悔,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也很慶幸,還能胳膊腿齊全的活著。
薄夜走了過來,抬起游離的手臂。
這傷他看了好幾次了,每次換藥,他都在。
次次心疼,次次惱火,卻都無處發泄。
顧懷錦從車里拿了醫藥箱過來,薄夜沉著臉給游離把傷口重新包上。
顧懷錦的人回來了,只找到了彈殼,還有樹葉上發現了血跡,但是并沒有發現人。
薄夜的那一槍,讓蝴蝶蘭受傷了。
游離看了一眼薄夜,那樣的情況下,僅憑直覺開槍,還能打中,厲害。
游離倏然單手扣著薄夜的后脖頸,踮腳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三叔,牛|逼。”
薄夜沒料到游離會親他,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小東西沒恢復記憶的一點好處就是,在別人面前不懂得害|羞。
想親就親。
這要是換做沒生病前,多少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顧懷錦低著頭,還是不太適應。
對于兩個男人談戀愛,他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個人選擇,與他人無關。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是他老大,他就會有點別扭。
他總覺得有時候,老大的行為有點像……女孩子。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不是因為薄爺處于主導地位。
所以,老大有些女氣了。
“我記得你不愿意寫字,是吧?”薄夜像是在問游離,又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聽到寫字,游離在心里艸了一聲。
第574章 這樣的挨罰,三個人要哭了
薄夜不是要罰她寫字吧?
“你……”薄夜又看向了車里露出來的兩個綠腦袋。
“還有你們兩個,回去抄書,都磨磨性子。”
薄政衡一聽要抄書,瞪著眼睛,看自己的孫子。
那樣子委委屈屈,又怒又想哭。
可又不敢說個“不”字,畢竟是他要出來的。
又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虧著小綠寶和小祖宗都沒事。
要是真出事了,他也不用活了。
他死了都得扔荒郊野嶺去,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抄書是什麼?好玩麼?磨磨性子,怎麼磨?”小祖宗興奮的問。
薄政衡撇撇嘴,“呵,好玩到你會發狂想要打人。”
“吼,這麼刺激的麼,那我要抄書,夜夜,我要抄書。”小祖宗沖著薄夜喊道。
游離看著小祖宗那開心的樣子,低聲說了句,“小傻子……”
和兒子一起被罰抄書,也特麼的是沒誰了。
——
“你剛才明明有機會殺了薄夜的。”男人捏緊了手里的骰子,不悅道。
蝴蝶蘭偏頭看向自己肩膀,血已經將他的衣服浸透。
他沒和薄夜交過手,這和盲射沒什麼區別,他還能擊中自己。
這是他薄夜運氣好,還是他的本事就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