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徐令儀已經成了蕭承佑的枕邊人,殿下似乎又已不知不覺陷進去了。
在寧缺眼中,留著徐令儀便是留著隱患。
“寧缺。”蕭承佑心中嘆息。
寧缺太過莽撞剛直,他這性情陛下曾經一度不敢讓他去前線戰場,只是當年無人可用,加上蕭承佑力薦,這才給了寧缺機會。
幸好寧缺到了戰場上,反而格外敏銳,算是天生的將才。
“你先冷靜些,不必為我擔憂,我知道分寸。”
寧缺太過沖動,也太過忠心。
“這里是京城,不是前線戰場,你也不能動不動就殺人。”
寧缺到底聽蕭承佑的話,當然也只聽他的。
他深吸一口氣,此時腦子里才想到了徐令儀還懷著殿下的孩子。
“是殿下,是臣錯了,此女不能殺。”
寧缺理智回歸,他陰沉開口,“她雖該死,可她還懷著小殿下,為了您的子嗣,臣也不會殺她。”
他反而還要保護好此女。
可一想到她是徐家人,寧缺就覺得棘手。
“殿下,為了我們的計劃不被泄露,臣覺得應當將她關押起來,就鎖在宮殿之中,一來可以保證您的子嗣安全,二來也能切斷她同徐家的聯系。”
蕭承佑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他心中覺得,徐令儀應該不會背叛他。
“先看看再說,你怎知道她一定背叛我呢?”
蕭承佑反問。
“她愛慕我,也同徐寶珠他們不一樣,如今又有了我的孩子,不一定會站在徐家那邊。”
寧缺卻直搖頭,甚至對徐令儀的警惕更甚,才短短一個多月,殿下就被她給俘獲了嗎?
“殿下!”
寧缺壓低聲音,“ 您同她只相處不到兩個月,就算她懷著您的子嗣,可她同徐家人相處了十幾年,徐家有她的生身父母,您如今又被廢為庶民,怎麼抵得過徐家呢?”
寧缺不知殿下何時變得這般天真,竟會覺得徐令儀會選他,而不選父母家族。
兩人說話聲音都極小,哪怕寧缺情緒激動,可到底也沒忘記控制音量。
寧缺說完,又看到徐令儀有了動靜。
“侍衛大哥。”
徐令儀攥緊手心,看來徐父已經買通了門口兩個侍衛。
徐父會和她聯絡,會想著利用她,這是徐令儀早就預料到的,或者蕭承佑應該心中也想過會有這一出。
所以其實徐父也算是為她送上門了,但在此之前,徐令儀一定會首先確保的是母親的安全。
徐父心狠手辣,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從前他和郡主留著母親一條命,無非是擔心名聲,十幾年前京中就有一戶人家貶妻為妾后,還毒害妾室性命,被人唾棄多年。
徐父如今做到丞相之位,便更看重名聲。
所以他留了母親多年,可……正是因為他留了母親時間足夠長。
就算現在母親死了,只要對外宣稱是病死……想必也無人會說什麼。
“我父親……可同你們說過些什麼?”徐令儀壓低聲音問。
“丞相說,您有什麼話可直接告訴我們,以免被人發覺。”
徐令儀心中冷笑,若真是怕被發現,徐父就會做的更隱蔽,如今這般無非是不在乎她的性命罷了。
“你們告訴父親……”徐令儀探身過去,壓低聲音:“我會將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都傳回徐家,只求他不要對我母親下手。”
聽到這句話,寧缺再也忍不住了,帶著蕭承佑飛躍了幾個屋檐后,尋了一個僻靜處,便大聲開口唾罵。
“徐家果然都是蛇鼠一窩,殿下您這下該要死心了吧。
”
見蕭承佑面色不佳,寧缺趕緊安慰:
“殿下,趁著這一次看清楚此女也是一件好事,幸好您如今只是略微喜歡她,并未陷的太深,您剛好及時止損。”
蕭承佑沉默,臉色十分陰沉。
“臣覺得,既然她與徐家不仁,那等她生產后……”
寧缺猶豫還是開口。
他殺過太多人,心也冷硬許多。
“殿下也不能放她自由,關她一輩子,讓她為殿下生育子嗣,生到不能再生為止。”
若是運氣差,難產而死,便也是她自己的命。
————
蕭承佑心中郁郁。
若能生的是徐寶珠而不是徐令儀。
若他同徐令儀沒有這段時日的朝夕相處,蕭承佑或許會這般對她。
但寧缺的話說出來后,想到這樣去對徐令儀,蕭承佑便心中不適。
但他此刻早已不想再說任何話。
就算此刻目睹了徐令儀的背叛,可他也不知要如何懲處她。
他愿意傷她嗎?
蕭承佑在心中問自己,他也不知。
“先回去吧,之后再說。”
他要好好想想,之后該如何對待徐令儀。
角落中的徐令儀攥緊手心,斂下眼眸。
其實她察覺到了有人,侍衛們在外面察覺不到,但是她在廢太子府邸內部。
就算寧缺壓低聲音,可有一瞬間他還是沒有控制住情緒。
徐令儀便知道背后有寧缺和蕭承佑在默默看著。
但她還是要先穩住徐父那邊,她重生回來除了她自己的,心中最看重的便是母親。
所以在同侍衛簡單說完,確保能穩住徐父幾日后,她便去找蕭承佑和寧缺,想同蕭承佑說清楚。
結果就剛好聽到那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