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燕七輕功好,青衣沒一次抓著的。
這著實讓燕七揚眉吐氣了一把,可是卻讓青衣不高興了。
不過相比起說這激起了青衣的勝負欲,晏清更偏向于燕七的這種行為,喚醒了青衣本就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野獸捕獵的本能。
所以為了自己的清凈,晏清一般不會讓這兩個人碰面。
書房內,晏清問了燕七暗部的人在北疆布置的情況,又打聽了一下西邊和南邊的消息,本有些松懈的心,再次拉緊了弦。
南邊的事,她如今鞭長莫及,也只能是了解些消息,以防萬一,實際卻幫不上什麼忙。
晏清略想了一下,根據前世的記憶,讓燕七在北疆又布了幾個點。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家團聚
第二日清晨,晏清剛結束晨練,同秦老夫人和晏秦氏用了早飯,就聽人來報,說是秦莽和顏仲祈回來了。
晏清起身,想要去迎,卻被秦老夫人拉著不讓走:“這大冷天的,一進一出地跑來跑去,一冷一熱最是容易受寒。且坐著,他們終歸是要來的。”
晏清覺得不妥,但又拗不過秦老夫人,只得救助自己母親。
但晏秦氏卻眼觀鼻鼻觀心,不接晏清的眼神求助。
她了解自己母親,在家里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自己父親也不敢同她犟嘴。
況且,她也擔心晏清這一來一去,受了風邪。
再說按她爹的脾氣,通稟的人走前面,他最多慢后面兩步。
索性也就不勸,免得反惹老太太不高興。
果然,秦老夫人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中氣十足的聲音。
“哈哈哈哈,我乖孫兒呢?快讓老夫瞧瞧咱乖孫兒長什麼樣?這十多年了,還是頭回見,可真是想煞老夫了!”
爽朗的笑極具穿透力,隔著磚墻都好似炸在耳邊。
秦老夫人拉著晏清笑道:“你瞧,這不正說著,人就到了。”
晏清陪著笑。
不多時,便見一個魁梧漢子大踏步進來,花白的發,花白的須,身上甲胄還帶著寒霜,但卻精神矍鑠,走路虎虎生風。
他身后還跟著一人,年不過而立,冠發披甲,古銅膚色,面若刀削斧刻,身如凌風翠竹。
這便是她那不曾謀面的外祖父和名義上的舅舅了。
晏清起身見禮,卻在稱呼上猶豫了一瞬,道:“清,見過秦老將軍、顏將軍。”
秦莽不高興了,一把把躬身行禮的晏清拉起來,馬著張臉,滿臉不高興:“叫什麼將軍?叫外公!”
晏清有一瞬間的迷茫。
在她的習慣里,便是親人,也更多是按著營里的規矩喊人。
就好比從前在西疆,自她入營之后,大多時候都只稱呼自己父親為父帥,稱呼兄長為將軍,后來也叫少帥。雖然兄長更喜歡私下里更正她的稱呼,讓她叫哥,但在營里卻也分得清楚。
就是不按以往的習慣,自己也該是稱呼其為外祖父。
外公?
是北地方言中的稱呼?
晏清覺得這詞很是陌生且新鮮,但還是順從地應了:“外公。”
“欸!”
秦莽咧嘴一笑,拍拍晏清肩膀,“這才對嘛!一家人,哪里那麼生分?”
說著,秦莽又指著顏仲祈,跟晏清說,“這個,你該叫舅舅。”
那一瞬間,晏清覺得自己像是個剛剛學習說話,被家里人拉著認人的小孩。
眨巴了下眼,晏清對著在門口火盆邊驅了身上寒氣才進來的顏仲祈喊道:“舅舅。”
“嗯。”
顏仲祈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視線在晏清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轉向了秦老夫人,同她請安,“母親安康。”
又轉向晏秦氏,喚了聲,“阿姐。”
在秦老夫人應了他的禮后,顏仲祈便在晏秦氏邊上落了坐,沒再看過晏清。
晏清多打量了顏仲祈兩眼,見他淡著一張臉,好像方才喚“阿姐”時偶然露出的一點笑意,是她的錯覺。
“這臭小子!”
秦莽顯然對于顏仲祈這淡漠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但卻也沒多說顏仲祈什麼,轉而對晏清道,“你舅舅就這臭脾氣,你別往心里去。”
說罷,看兩眼晏清,心情就又好了,“實在沒想到,這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當初你爹帶著你來的時候,你才這麼點兒大。”
秦莽拿手比劃了一下,“才一兩歲。這一轉眼,就是十幾年,都長成大姑娘了。”
“是啊。”
秦老夫人拍著晏清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憐愛,“明明洱郡和北地隔得這麼近,這些年卻也一直沒得著機會見一面。”
“現在見著了,也不算晚。”
見秦老夫人露出傷心的神色,晏秦氏玩笑著出來打圓場,“日后,見著的時間多了,您二老怕是要覺得煩了。”
“那不可能!”
秦莽立馬表態,同時瞪了晏秦氏一眼,對自家閨女在自己外孫兒面前說自己壞話不滿,順嘴就揭了自家閨女老底,“你當年在家待到二十才嫁,你老爹爹和老母親什麼時候嫌你煩了?”
晏秦氏樂呵呵地笑,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丟面的,反笑話:“您是不嫌我煩,左右您又不在家里久住。也就是隔三岔五捎封信回來,問我嫁了沒。”
秦莽笑話自家閨女不成,反而被自己閨女拆了臺,面上有些掛不住,一撇嘴,下巴朝顏仲祈一點:“那兒還有一個馬上三十還沒娶的,我嫌他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