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朵慌了。
多圖魯立馬頓住了腳。
溫哲茂放松了力道,鉗制著瑪莎朵,捏著她的下巴,掰著她的臉,讓她看地上的哈里渾:“他們接觸了毒人,身上都是毒血。一旦讓他們歸營,我們所有人都要被他們害死。”
“我是為了大家好。”
毒蛇般陰鷙的聲音吐息在耳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瑪莎朵終于是慌了神。
“毒蛇,你這黑心爛肺吃人的毒蛇!”
瑪莎朵罵著。
她很想給溫哲茂一巴掌。
但她被溫哲茂鉗制著,甚至連轉臉都不行。
被罵的溫哲茂卻得意地嗤笑了一聲:“毒蛇?真是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小公主,天真得很。”
溫哲茂心情愉悅地欣賞著瑪莎朵眼中的憤怒,指尖劃過她因氣憤染上紅云的臉,眼神晦暗,視線最終落在她殷紅的唇上,指腹輕擦而過。
“真是副美麗的皮囊。”
溫哲茂喑啞著嗓子,夾雜著笑與諷,“若是你當初肯老實點兒,答應了我的求親,成為我的人,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呸!”
瑪莎朵啐了溫哲茂一臉,“就憑你這小白臉也敢肖想本公主?簡直就是做夢!”
溫哲茂滿不在乎地擦了把臉,湊近她臉前:“做夢?如今你人都在我手上,我想做什麼,你有反抗的余地嗎?”
“你敢!”
瑪莎朵瞪大了眼睛,聲厲內荏地呵斥,卻不知她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恐懼。
溫哲茂嗤笑一聲,沒有回答,卻又湊近了幾分。
看著溫哲茂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瑪莎朵心幾乎要跳出胸膛,嚇得。
“你要是敢動我,我就死,也要拉你墊背!”
瑪莎朵終是發了狠,一梗脖子,威脅道,“要是你動了我,多圖魯絕對會將你的脖子擰下來。
我西戎的勇士,也絕不會再聽你差遣!”
溫哲茂一頓,定定地盯著瑪莎朵,眼神里帶著點探究,又帶著些微的疑惑,好似在驚訝,她怎麼突然有了腦子。
“雖然遺憾,但既然公主殿下不愿意,本王也不是那等強人所難的人。”
溫哲茂挽出一個笑,說著惡心人的話,看著瑪莎朵的視線,卻好似看著勢在必得的獵物,“本王等得起。等本王拿下了武安江山,想來西戎可汗也會很高興,用一個任性的女兒,換一塊幅員遼闊、物產豐富的領土。”
“父汗才不會遂你的意!”
瑪莎朵給溫哲茂潑冷水,“就憑你這蠢貨,也未必能拿下武安江山!”
溫哲茂卻好似沒聽見,只是就著她的鞭子,將她綁了起來,帶在自己身邊:“為了防止多圖魯擰掉本王的腦袋,只好委屈公主殿下,先當我手里的人質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摧折人心
瑪莎朵氣得破口大罵,但溫哲茂卻充耳不聞。
“一個不留。”
溫哲茂對弓箭手下令。
瑪莎朵轉頭就要喝止,卻被溫哲茂捂了嘴。
溫哲茂附在她耳邊,戲謔地笑著:“若你想看他們受到毒人的毒血折磨,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死去,我也可以暫時留下他們的性命。”
瑪莎朵一怔,呆愣地看著對面面容已然開始扭曲的兵卒,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毒人血中的毒是致命的,卻并非即刻就能生效。
像這種沾染上肌膚的程度,毒發的時間會被大大延遲,但卻也因此,導致劇毒對人體的侵蝕時間變得更長,發作起來也就越發痛苦且持久。
瑪莎朵看著毒發士兵扭曲著自己的四肢,只求能減輕些微的痛苦的模樣,渾身都在發抖。
她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情況,好似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在拆卸著自己的手腳。
瑪莎朵不忍見這場景,想扭過頭去。
但溫哲茂卻捏著她的下巴,掰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面對更殘酷的一幕幕。
而這比惡鬼還可恨的男人,卻還要在她耳邊嬉笑著低語:“這美景,可合公主殿下的心?”
瑪莎朵被迫直面一切,眼睜睜看著那士兵受不了毒發的痛處,扭斷了自己的手腳,剖開了自己的胸膛,五臟六腑混著血淌了滿地。
“夠了!”
瑪莎朵再忍不住,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嘶聲力竭地喊著,“讓他走!讓他走!別再折磨他了……”
在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扭曲著將自己開膛破肚之后,瑪莎朵所有的傲氣都煙消云散。
她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哭求著:“給他個痛快吧……給他們個痛快……”
溫哲茂滿意了,示意弓箭手動手。
一輪箭雨射出去,這一次,沒有人舉盾反抗。
毒發的例子擺在眼前,誰也不想那樣痛苦地死。
看著一個個士兵倒下去,瑪莎朵淚流不止,整個人好似脫力一般,全靠溫哲茂拎著,才能勉力地站著。
溫哲茂很是愉悅地欣賞著瑪莎朵臉上的絕望與恐懼,陰冷的視線掃過地上的哈里渾,嘲弄地勾起了唇角。
看吧,所有嘲弄羞辱他的人,終將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或淪為玩物,或永世長眠。
沒有了哈里渾跟他作對,將瑪莎朵掌握在手中,這西戎軍中,將再無人與他叫板。
溫哲茂露出抹自得的笑,對傳令兵道:“傳令下去,整軍撤退。”
白術能從莫兮城趕來援助,說明格桑戈羅給予芽城的壓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