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已是無用,羌呈已經死了。”
晏清打斷木老的思索,說回正事,“既然您也不知道空人蠱皇的所在,那想通過殺蠱皇的方式讓毒人失控的方法,也就不可行了。您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克制毒人嗎?”
木老搖頭:“不能殺蠱皇,就只能是不跟毒人正面交鋒。”
說著,木老想了一下,又道,“我雖然不知道空人蠱皇確切在什麼地方,但羌國境內適合空人蠱培養的地方,卻不是很多。”
晏清眼睛一亮。
“羌國多雨,大部分地方都極為潮濕。而空人蠱卻是最不喜潮濕環境,所以只可能是存在于羌國與西戎大漠交界,雨季最少的南川洲,以及大塔山一帶。”
木老沒等晏清問,便將空人蠱可能存在的地方,在晏清桌案上鋪開的地形圖上標注了出來,“南川洲那邊信奉的是傳說中能殺滅蝗蟲的祖鳥,所以南川洲多處養鳥,并不適合蠱蟲生存。”
“而大塔山一帶,卻正是那個邪教的發源地。”
木老指尖在大塔山一帶畫了個圈,“大塔山一帶地廣人稀,想要找到空人蠱皇的巢穴,可以找一種叫楸余的草。”
說著,木老就持筆在紙上畫了楸余的圖樣,并解釋道,“楸余是空人蠱皇的主要餌食,但卻不能長時間保存。所以就算空人蠱是人為培養的,空人蠱的巢穴也定然不會離楸余太遠。”
“最有可能,會有人大面積種植楸余。”
晏清接過楸余的圖樣細細看了記下,對屋中暗處道:“燕七,讓人去大塔山查探空人蠱巢穴。另外通知殷十娘和錢三罐,三日后到南川洲與西疆邊境同我匯合。”
燕七取了圖樣就下去安排了。
晏清又問了木老一些問題,將需要準備的東西都一一安排下去,便同木老辭行。
“在拿到芫華之前,孟舒瀾就全仰仗您照顧。”
晏清鄭重地朝木老一拜,“這份恩情,清日后定當肝腦涂地以報!”
木老抬手虛扶她一把:“我已是垂暮之人,此生已是別無所求。此生唯一遺憾,便是身為大巫,卻愧對于巫祖庇佑,愧對百姓信任。我只求將軍能直搗羌國皇庭,救羌國百姓于水火,莫叫毒人,連累了無辜百姓。”
“清自當竭盡全力。”
晏清鄭重地承諾,隨即辭行而去。
是夜,晏清領兩萬人馬,趁夜出了塔里爾。
一晝夜后,晏清與伍仁在汾邯城匯合。
“伍將軍。”
晏清下馬與伍仁見禮,快速交代著,“請伍將軍率汾邯城兵眾做好支援芽城的準備,以防格桑戈羅狗急跳墻。”
伍仁點頭答應:“沒問題。”
在晏清的軍隊到達之前,白術就已經讓人快馬送了信過來,將情況與安排都一一說明。
現下,兩人只是簡單地進行交接就可。
晏清會接管汾邯城與南川洲的戰役,直接將大軍開往前線。
汾邯城中只要留下足夠駐守的人手,其余人便可盡皆支援芽城。
等與伍仁將兵力交接妥當,晏清便又要繼續啟程。
她要趁著夜色,將南川洲壓進西疆疆域的軍隊,給他打回南川洲去!
先前伍仁顧忌溫哲茂率領的西戎軍,會從身后與南川洲的人馬一起,前后包抄汾邯城,所以一直沒有大動作。
如今溫哲茂已死,西戎軍被俘兩萬余,西戎人自顧不暇,已有了停戰的意愿,自然也就無需再擔心其與南川洲聯手。
也是時候讓那些羌人知道,他們晏家軍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了!
伍仁送晏清出營,臨行前,卻又叫住晏清。
“小將軍,老丘和老商真的……”
伍仁低垂著眼睫,不忍將話說完,但晏清已然知道他要問什麼了。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晏清沉著眼同伍仁保證,“兩位老師的仇,就用他們的血來還!”
伍仁喉頭一滾,咬唇深吸一口氣,亦是冷下眼來,卻依舊叮囑晏清:“自是該讓他們血債血償,但還請小將軍務必先以自身安危為重。”
晏清頷首,算是應下了,隨即調轉馬頭,奔進無邊的夜色里。
無星無月的夜里,一支赤甲騎兵突然闖入熟睡的羌人兵營,一路燒殺。
硝煙與火光沖天而起,喊殺聲,慘叫聲,兵戈鏗鏘,馬蹄紛亂,都隱在這火光里,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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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寶子們,今天不更新。感冒加重了,人不是很舒服,休息一天。
🔒第一百九十六章 唇槍舌戰
乾元四年五月初五,晏清率軍三萬,大敗羌人,于羌國南川洲境內殺入,兵臨羌國黃庭。
溫良放下戰報,看向王座之下站著的一眾臣子。
“圣上,這晏清罔顧圣旨,目無法紀,私自調兵攻打羌國,理該速派欽差,押她回京城受審!”
朝堂上一人站出來,痛批晏清無令攻打羌國一事。
“微臣以為,肖大人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立時又是一人上前附和,“圣上您剛封她為荊莫北三地防御使,掌北疆邊防軍事,委其以重任,是何等厚愛?何等恩賜?她卻跑回北地去了!”
“如今更是仗著圣上您對她的優待,恃寵而驕,久不上任不說,還擅自調動西北聯防營兵馬,跑回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