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解百毒的湯藥,不可能真正地解除百毒,但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毒素的蔓延,多少能為之后的救治爭取些時間。
待一切商定,眾人便各司其職,按照計劃下去準備。
紅妝站在帳前,深深地朝著晏清一拜,轉身離去。
“早些回來。”
一句平淡的話,讓紅妝頓住腳。
“北疆邊境線長得很,你還得隨我去北疆,給我幫忙。”
晏清又道,“你欠的人情,就這一次領兵,可還不完。”
紅妝目光微閃,唇角微不可察地翹起,沒有轉身,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午時,一切準備妥當。
背插信使令旗的信使驅馬至城門前,勸降。
“樓上的活人聽著!羌國皇族將無辜之人煉制成藥人,殘暴不仁,視人命為草芥!今日你們還活著,那是人還夠!等哪天他們再抓不到新的人!那些毒人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信使將羌國皇族的罪行以告,又道,“我等受羌國大巫所托,特來終止羌國皇族罪行,還黎民百姓太平!勸爾等莫要執迷不悟!助長羌國皇族的惡行!為巫祖所厭棄!”
🔒第二百零九章 破城擒王
“如今我方大軍已成合圍之勢!破城不過早晚!”
信使見城樓上戒備的兵卒滿弓收弦,垂下了箭頭,心知勸降有戲,馬頭一勒,繼續趁熱打鐵,“我等此次,只為誅殺作惡的羌國皇族及不仁邪教!若爾等繳械,出城門受降!我等定然優待!”
城樓上見過毒人發狂,見過受毒人劇毒毒發而亡的士兵的慘狀,僥幸活下來的士兵,本就無心再守城,只是迫于羌國皇族余威,不敢反罷了。
如今聽得信使所言,自是再不愿為羌國皇族賣命。
“你們想干什麼!”
城樓上,被派來督戰的邪教弟子,一看眾將士繳械欲降的狀態,連忙出聲喝止,“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命還握在大巫的手里!”
“屁的個大巫!”
一個將領朝著邪教弟子啐一口唾沫,“一個沒受過巫祖賜福,沒有大巫印信的奪位之人,也敢妄稱大巫?!”
“老子早就受夠了!”
又一人站出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老子憑什麼慣著你?!”
“我等助紂為虐,為羌國皇族殘害無數人,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巫祖原諒。只求巫祖砍在我等迷途知返的份上,莫要降罪與我等親屬。”
一個老兵念叨著。
……
城樓上諸位兵卒降心已起,邪教弟子見自己壓制不住場面,發了狠地喚出蠱蟲,打算殺雞儆猴震場面,卻不想他剛抬手,一柄雪亮的刀就斬斷了他的脖子!
宿主已死,蠱蟲自然難活。
領頭的將領一腳將控制眾將士體內毒蠱的蠱蟲踩得稀爛,轉身朝著城樓下喊道:“我等,愿降!”
旋即,城樓上的士兵紛紛下城樓,出城門,繳械受降。
大軍戰線前壓。
早就準備好的三支隊伍,紅妝領人隨自愿站出來帶路的皇庭禁衛,直殺羌國國主寢宮!
韋恒則帶其余人,先行進城,一隊四處清殺尚且活著的毒人,一隊則按晏清從木老那兒得知的處理毒人尸體的方法,對戰場進行處理。
軍中擅巫蠱醫毒者,隨收編俘虜的兵卒一道,為俘虜們處理體內毒蠱。
紅妝帶人殺至羌立面前時,羌立還正不慌不忙地清點要帶走的財物。
待聽得殿外喊殺聲時,滿心都是不敢置信。
他怎麼也想不到,真就有人不怕死,敢冒著沾染上劇毒痛苦而亡的風險,殺進皇庭中來!
慌忙之中,羌立連忙鉆入密道,就想要跑。
卻聽殿門“嘭”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一柄長劍倏地飛過來,扎進羌立眼前的木柱之上。
羌立大驚,連忙拔劍轉身,就見一全身裹纏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的人,赤手空拳朝自己殺來。
羌立目光一狠,揮劍砍去。
卻不想對面那人卻是虛晃一招,倏然避過長劍,空無一物的手中,忽地寒光一現,就有什麼東西越過長劍,扎進了羌立脖頸。
羌立只覺得脖頸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下意識抬手摸,卻什麼也沒摸見,只有些微的血,像是被蹭破了皮。
“虛張聲勢!”
羌立喝一聲,再次揮劍攻來。
紅妝卻并不同他交鋒,朝后一伸手,接過戰友扔過來的長劍,再次欺身而上。
只是眨眼的交鋒,羌立就敗下陣來,手中劍再揮不動,被紅妝一劍挑飛。
但紅妝卻沒有趁勝追擊,反而退后了幾步,跟羌立拉開了距離。
身后兵卒正疑惑著,卻見只是被挑飛了長劍的羌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佝僂著腰背,捂著喉嚨和胸膛,一副窒息之相。
“你……你對孤做了什麼?”
羌立喘息著質問,只是幾個字,就好像耗盡了力氣一般,額上汗都下來了。
“鬼毛針。”
紅妝冷眼瞧著跪倒在地,痛苦不堪的羌立,難得地開口解釋,“入體不見。順經脈行至五臟六腑,處處針扎。你運氣不錯,發作得還挺慢。但,只要進了心脈,就是遲早的事。”
“你……惡毒!”
羌立咬著牙咒罵,卻又是悶哼一聲,滾地抓撓起來。
鬼毛針入體,會一遍遍順著血液游走全身,每一次都是針刮百脈的刺痛,不嚴重,卻細細密密不斷絕,如蝕骨之蟻,讓人恨不能剜骨剖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