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原證據的人嗎?”
晏清重復著這句話,抬眼看了眼郭佑寧,最后卻搖了頭,“抱歉,我答應了她,不會供出她的姓名。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讓吳放背后的人知道了,她的安危可不好保證。”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清就不叨擾了。”
晏清見郭佑寧許久沒再說話,便提出了告辭,“最后期限已沒有幾日,監斬吳放一事,就有勞侯爺了。”
“最后,清想要勸侯爺一句,昔日好友背叛雖令人難以接受,但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問得太明白的好。”
說罷,晏清向郭佑寧一拜,就離開了知府衙門。
郭佑寧站在原地,想著晏清最后的那番話,直到于耀宗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于叔,你說真的有人,會對多年的情誼,毫不在乎嗎?”
看著一臉頹然的郭佑寧,于耀宗嘆了口氣,“那要看,他是否一開始就是抱著毀掉一個人的目的,而接近那個人的。”
“我不信他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
郭佑寧抿著唇,年少的一幕幕不斷地在他腦海里浮現,“那樣以家國為己任的少年,有著耀眼的才華,卻低調內斂,不爭不搶……”
“人是會變的。”
于耀宗提醒他,“人也是會裝的。”
郭佑寧還是不想相信。
于耀宗嘆了口氣,勸他,“那丫頭說的對,何必把所有事情弄得那麼清楚呢?或許,就是一個人起了貪念,僅此而已。”
郭佑寧最終還是沒有聽從二人的勸告,在見過祁威之后,到死囚牢見了吳放最后一面。
沒人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午時,行刑臺上,郭佑寧親自斬了吳放一行主謀的腦袋。
此時,晏清已經出了羊城,走在前往漠城的路上。
“我以為,你要留著他,釣出背后的許相逢。”
馬車之上,郭佳掀開車簾,問騎馬走在一側的晏清,“還是你不信我說的,依舊認為吳放和許相逢無關?”
“釣不起來的魚,何必費那個心思?”
晏清反問了一句,又道,“吳放坦誠得反常,說明他早就知道,背后之人不會撈他。此時我們能做的,只有在謀劃這一切的人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快地毀掉他所有的布局。”
“所以你才要連夜趕往漠城?”
🔒第二百五十九章 雷厲風行
日夜兼程三五日,晏清一行就到了漠城。
沒有歇息,晏清進城后直奔漠城布防司。
“喲,晏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漠城布政使看著風塵仆仆闖進布防司的一行人,驚愕之余連忙站起身迎上前來,“大人一路辛苦,下官這就讓人去準備接風宴,為大人接風洗塵。”
“李大人留步。”
晏清叫住李開德,取出任書遞上,“李大人好意清心領了,這接風宴就免了。清之后還有事要辦,還請大人速速處理接任一事。”
李開德接過任書看過,有些遲疑,“大人來得匆忙,下官這邊沒什麼準備,這接任一事還需要些時間。不如下官先為大人安排好下榻之處,再……”
“李叔不必操心此事。”
郭佳自晏清身后走上前來,打斷了李開德的話,“晏將軍在漠城的日子里,就暫住家父在漠城的別院,一應事務由佳打點即可。李叔還是先按將軍說的,將接任一事處置妥當再說。”
說著,郭佳還特別強調了一句,“要盡快。”
李開德驚訝地看看郭佳,又轉頭看一眼晏清,當即肅了神色一點頭,“那下官就不多客套了。還請晏大人和大小姐稍坐片刻,下官這就去為大人處理接任一事。”
李開德捏著任書,吩咐了手下人上茶后,就急急忙忙地出了正堂,往偏院兒去了。
待茶續過兩盞,李開德就帶著一群捧著卷宗、賬本的一群人,匆匆回了正堂。
“晏大人,這是漠城近幾年的軍械更換、兵力調動,以及城防布署等資料,還請你過目。”
李開德示意身后人將東西放在晏清手邊的桌上,同時將蓋好公章的任書,以及相關的憑證、符契交予晏清,“任免書等已簽署備份,這任書您收好。另外,這是漠城十衛虎符及漠城兵械、糧餉軍庫調用等公章,請大人過目。”
晏清瞧了眼手邊的文案資料,抬手往郭佳那邊一推,“這些交給你處理,勞郭小姐操勞了。”
李開德又是一驚,怔怔地看向郭佳。
郭佳卻是沒有半分推遲,伸手就拿起卷宗賬本翻看了起來,頭也不抬地跟晏清保證,“分內之事,將軍只管放心。三日后,佳必將其中細目詳情,整理妥當。”
晏清應了一聲,又取了一衛虎符,遞給紅妝,“漠城東次衛交你統屬,即刻出發拿人,名單找燕七要。”
紅妝接過虎符,轉身招了個人帶路,就快馬加鞭離開了布防司。
“清還有事上府衙一趟,糧餉兵署等細則,李大人與郭小姐商議即可。”
晏清說著就起身要走。
被她一番安排驚得怔神的李開德才醒過神來,慌忙叫住晏清,“晏大人留步!”
“李大人還有何事?”
李開德看看走遠的紅妝,又看看已讓人取了筆墨整理賬本卷宗的郭佳,皺著臉猶豫著對晏清開口,“這……不知大人何事如此匆忙?這糧餉軍冊、城防布署,乃是邊城防御之要事,大人若不親自過目,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