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寧香冷聲打斷他,眼里滿是不耐,“莫吟行好像要來了,之后再聯系。”
等她利落掐斷傳音石,莫吟行才斂好眼中心虛,好奇問她:“寧天嬌,你說的那個夢境里,本尊該不會是救了你命吧?”
不然她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肯主動去碰他,甚至還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和修真界中人聯系?
第六章 我信的
寧香抬眸望進莫吟行充斥滿好奇的血色桃花眸內,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那你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莫吟行擰眉間,視線再次看向寧香仍舊抓著他胳膊和衣袖不放的玉手,意思很明顯。
寧香也知道以往的她極厭惡和莫吟行有觸碰,只能有些遺憾松手,告訴了他真相。
“雖不是救了我性命,但也差不多,在夢里,你為了替我報仇雪恨,選擇自爆,死無葬身之地。”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寧香語氣極輕,好似這真的只是一場并未發生過的夢境一般,只是她再抬眸看向莫吟行時,異瞳內帶有的深深在意還是出賣了她。
莫吟行聽完寧香的解釋,第一反應不是嗤笑說,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麼做,反倒是將眉頭擰的更深了些,問她:“你是怎麼死的?你身死的時候,本尊在何處?為何在你死了后本尊才出現?”
寧香沒說話,而是繼續盯著他藏在半臉木刻面具下的桃花眸看。
青年眼里的在乎并不做掩飾,和以往她記憶中的數百上千次一樣,一旦牽扯到她性命安危,他便像變了一個人,渾不像對待一個死對頭該有的態度。
但這件事前世因為她對魔的極端厭惡,從未放在心上過,也從未想過去細思原因,現今再次窺見他眸中這抹熟悉的在乎,她突然想知道了。
少女搖了搖頭,以記不清了為借口搪塞過去,轉而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道:“莫吟行,我突然發現,每次一旦提到和我性命相關的事情,你總是表現地格外在意。”
莫吟行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種話,怔了一下神色后避開她的視線注視:
“你這不是在說屁話?如今整個三界里配當本尊對手的就你一人,你死了,本尊以后找誰去切磋對打?”
寧香的修為在元嬰初期①,和玄魔初期②,不借助魔神力量提升一個修為境界的莫吟行實力差不多,整個三界里也的確就她的修為剛好能和他對上,他的回答,聽起來無懈可擊。
見她垂眸沒再說話,莫吟行壓下眸內慌張,清嗓又說起她之前給寧天和說的要留在魔界一段時間的事情。
“昨日去修真界傷你那些同門的事情,并非本尊本意,本尊是被人下了魘毒,才會理智全失闖了過去,你........”
說到這里,莫吟行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嘲嗤笑道:“算了,本尊跟你說這些廢話干什麼,反正你也不會信本尊說的。”
看著他這副失落模樣,寧香突然想起前世魔界每次做出一些損害修真界利益的事時,莫吟行也這麼解釋過,說事情并不是他主動挑起的,讓她信他。
但她是怎麼做的呢?
她每次都不信他的說辭,還要對他冷嘲熱諷一番,待他的態度總是極其尖酸刻薄。
她斂起沉思,在莫吟行欲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輕聲打斷他:“我信的。”
她抬眸看他:“日后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信。”
莫吟行看著寧香認真執著的面龐,耳邊回響著她這句有些曖昧的話,心跳慢了一拍,今日不知第幾次紅了耳根。
他別開了眼神,嘴里嘟囔道:“你做的那個夢倒是挺厲害,就跟直接把你變了個人一樣。”
嘟囔罷,他從魔戒內取出一套粉色桃花刺繡裙,對她繼續道:“信的話就好說了,給本尊下毒的人應該就是魔界中人,你留在魔界,定然不能再穿修真界的衣裳。”
寧香拿起那套女式粉裙,看著上面的刺繡桃花,以及裙擺和袖口處縫制著的細碎寶石和清透月紗,一顆心瞬間被戳中后,卻沒有第一時間換上它,反倒是下意識想起了些不愉快的記憶——
“父親,我也想像妹妹一樣穿一下這種粉色衣裙。”
“小香,你作為修真界未來的希望,應當將心思都放在提升修為上,這些外在之物有何好在意的?日后為父不希望再聽見你說這種話!”
莫吟行見她拿著衣服半天也不換上,還以為是她不喜歡,捏了捏留有不少針孔的手指后問她,可是不喜歡?
寧香回了神,輕笑搖頭:“不會,我很喜歡。”
話落,似是為了證明她說的,她直接揮袖將衣裳換好。
少女本就是杏面桃腮,生的一張姝麗容顏,只是平日里慣穿一身顯穩重的白,臉又經常冷著,用莫吟行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硬冰塊兒。
現今換上這身十分凸顯她玲瓏身形的粉裙,以往只有冰冷神色的丹鳳眸里又多了亮目光彩,屬于這個年齡段的少女本該有的嬌俏可愛方從她身上窺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