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寶鼠看著這一幕,繼續咀嚼靈草的時候特意提高聲音提醒莫吟行道:“哎,臭女人,我怎麼記得之前這個木盒可是一點裝飾都沒有的,你什麼時候綁的......”
寧香心思被尋寶鼠戳穿,嚇的她雙頰上起了兩坨紅暈后趕緊把它收回靈獸空間,沒讓它把話說完。
但盡管如此,莫吟行也能猜到大概,看著眼前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包裝過的木盒,嗓子有點干澀。
“你別聽它胡說八道,這個木盒它本來就是這樣的,快打開吧!”寧香別過眼神,異瞳閃爍異常,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撒謊。
莫吟行裝作沒發現,收起手里展開的桃花折扇,接過木盒將它打開。
木盒里,靜靜躺著一昧青白色交雜的丹藥,丹藥氣息十分濃郁,味道有點像薄荷。
這個味道,莫吟行之前聞過一次,就在寧香拿到萬塵草的時候。
他看見東西是它,心臟突然跳的很快,拿著木盒的手也有點發涼,抬起已經有點蘊藏不住一些情緒的桃花眸,喑啞著嗓音問她:“這是何物?”
寧香:“萬塵丹,服下它,你體內的魘毒就可以完全被祛除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去了一趟玄天秘境?我去那里就是為了幫你拿這個。”
“為了我?”莫吟行鼻尖有點發酸,腦海里回想起之前他在玄天秘境聽她說的,是為了一個極為在意之人才去取萬塵草的事情,一顆心發燙到不行。
他感覺整顆心都被人丟進蜜罐里在泡,大腦有點飄忽,眼尾也起了漂亮的洇紅,問她:“可是為什麼?”
莫吟行話音落下,四周的桃花開的更糜艷些時,又一陣較為猛烈的春風吹拂過來,帶著數片桃花瓣,形成花瓣雨圍繞住二人。
風勢太猛,吹的二人衣袂翻飛之,令他們沒法好好睜開眼。
寧香抬起右手擋住風,等待風過去的期間兀然發現,此刻她的心跳聲快到有些不對勁。
風勢慢慢小下,花瓣雨接連飄落,墜落在她身上,她抬眸透過片片桃花瓣去看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青年,異瞳里帶有一絲迷茫: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做了那個你會為我身死的夢境后,我便發覺我在面對你時,已然無法維持之前對你該有的態度和情緒了。”
其中必定會有內疚和自責,還有一些想要回報他恩情,守護他的情緒在。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她無法分辨出的東西。
那些,莫不就是問心泉告訴她的,“情”嗎?
莫吟行卻想岔了,他看著她眼里的茫然,一絲他想要看見的東西都未窺見,只當她是被夢境影響的過深,想要對他彌補虧欠而已。
這讓他唇角本來還是張揚的笑因此收斂了些,也淡了些,周圍桃花木上的桃花也變得萎靡起來。
“罷了,你我之間,本也不該是能追問這種事情的關系,但不論怎麼說,還是多謝了。”青年拿起那顆萬塵丹入口,還未咀嚼它便化為水進了他體內。
只是片刻,他便瞧見有烏紫血液從他指尖滲出,這代表著他體內的魘毒已經盡數排盡。
寧香看著他突然黯淡了一截的桃花眸,指尖流轉起凈白光芒,半蹲下身子抓住他垂下的右手,替他使起清潔術。
這個動作,讓她背部破生劍上懸掛的粉白劍穗十分顯眼,讓莫吟行一眼就看見了。
她看著已經恢復潔凈的玉白大手,沒敢抬眸去看他,只是用蚊蠅一般的聲音問他,可否知道“情”到底是何物。
莫吟行將詫異的視線從她粉白劍穗上收回,轉而移向他只能看見一個頭頂,將腦袋低垂到不行的少女,同樣也半蹲下身子,去看她。
也是蹲下了,他才發現寧香的脖子和耳根都已經紅到不行,說是煮熟的蝦也不為過。
“你怎麼會突然想問本尊這個?”他突然湊近了她好些,卻從她異瞳里看見了他戴著木刻半臉面具的面龐倒影,瞬間又將距離和她的拉開好些,眼里閃過自卑。
寧香沒發覺他的異常,又不敢說實話,怕嚇到莫吟行,便說的委婉了些:“就是突然有些好奇,便想著問問你。”
莫吟行想起她身上還有跟繆玉軒婚約一事,眼里再度燃起的希冀慢慢熄滅掉。
他干脆就這麼單腿屈膝地坐了下來,壓倒他身下的一片柔軟青草,看著還是低垂著腦袋,應當是在為旁的男子害臊的少女,落寞道:
“情這東西,能使人性情大變,會讓他活生生像是變了一個人,更有甚者,還可以成為某些人心中的救贖和希望,是個極美妙的東西。”
只可惜,不論前世亦或是今生,他都難得到此物。
“是這樣.......?”寧香好像明白了些,抿唇之后,在心里做了個決定。
她想好了,若他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她便如實將她問他這話的原因說出。
思考好這件事,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維持半蹲的姿勢去看懶散坐在青草地上的青年,唇瓣翕動,用足了她最大的勇氣問他:“那.......莫吟行,你可有對誰生出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