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著最后一口氣讓前塵獸用禁術把他的性命和它的連接在一起,之后,便從那夜水純從廂房內逃亡至包房,向眾位賓客求救,卻得到他們無視的那些賓客們下手,挨個讓前塵獸解決掉他們。
至于江連義竟然才是導致水純身死的罪魁禍首一事,呂承到了現在才知曉。
他沖到江連義身前想要直接殺了他,卻被寧香拽住胳膊搖了搖頭:“對于他這種人,直接要了他性命,豈不是便宜了他?摧毀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之后再讓他身死,豈不更為暢快?”
少女的話撫慰了呂承即將快要脫籠而出的理智,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冷眼看著江連義和王縣令一起被困在一方黑色空間內,啞聲按照寧香所說,吩咐前塵獸,攝取起他們的心智,出了幻境。
翌日一早,有關水純案即將重審一事的消息傳滿了大街小巷。
清雅聽到這則消息后,隱約有點不安。
她收到江連義派人帶來的話,收拾了下戴上帷帽到了縣令府,擠進了人群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自然不能做的比他更少
“聽說殺死水純的另有其人,就是不知道會是誰,當時不是已經殺了那個怪物呂承,說是他干的嗎?”
“不清楚啊,先看看就知道了,正好,今日知府過來巡查,由他親手操辦。”
一聽知府也來了,清雅總感覺情況有些不妙,到了人群前面后,開始四處張望,找尋副縣令江連義的身影。
但人還未瞧見,便被幾個五大三粗的衙役從人群中拽住。
寧香一行混在人群內,看著被前塵獸操控心智的王縣令和江連義二人接連指證清雅涉嫌參與謀害水純,并拿出了相應證據后,清雅崩潰和萎靡的一幕,直覺暢快。
據清雅交待,她此前的確和水純是很好的朋友,但奈何水純為人和善,姿容也上佳,作為一個后進入花樓的清倌,在樂器和歌舞上的造詣卻遠高于她,便因此心生妒意,才會收了江連義的錢,幫助王縣令強占了水純的身子。
這些證詞一出,王縣令和江連義自然是也被拖下了水,知府為之震怒,重審水純案,確認罪魁禍首就是江連義,且間接害死水純的還有王縣令后,將二人罪行上書上級,派人羈押他們,前往京城進行第二層問審。
但說是問審,其實說白了,就是換個地方被砍頭。
出發之前,呂承在寧香的幫助下,進了獄中,詢問起江連義,他看著如今的局面,可覺后悔?
江連義已經一無所有,連裝都不再裝,發現來人竟是早就身死的呂承,且他看起來已經半人半獸,很快猜到了些什麼,激動著情緒上前就要去抓他衣領。
“是你.......是你對不對?!水純那賤人當時死的時候怎麼不把你給帶上!!”
呂承狠踹了江連義腹部一腳,踹的他身體撞上墻壁,吐出一口鮮血。
“咳咳.......”江連義擦了擦嘴角鮮血,牙上沾了不少,看著狼狽至極,但他臉上卻仍舊掛著令人厭惡的笑,出聲繼續道,“你替她報仇雪恨了又怎麼樣,就你這麼一個長相丑陋如怪物,身份低下的模樣,你真覺得她要是還活著的話,能看上你?我呸!!”
呂承卻并沒有被江連義所說激怒分毫,只是靜默又上前狠踹了他很多腳,后面又找來幾名流浪漢讓江連義嘗了嘗水純生前的痛苦,在他已經眸光空洞,看起來跟半死沒什麼差別的樣子,將一封信丟到他臉上。
“我是沒有一張和你一樣的好皮囊,可我的心卻比你純凈高貴,你又有什麼資格貶低我?”
“至于水純看不看得上我,你打開這封信便知曉了。”言及至此,呂承蹲下身子靠近江連義,壓低聲音繼續道,“你以為,你有多麼不可替代?”
江連義聽到這里,幾乎是有些崩潰地撕開手中信封,一邊撕,一邊在口中自信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這個蠢女人明明愛我愛的愿意去死,又怎麼可能會移情別戀?”
寧香看著這一幕,只覺好笑,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經精神接近崩潰的江連義后,將呂承帶出了牢獄,留下江連義借著從獄房外投射進來的光線,看清了信上所寫。
字跡他十分眼熟,正是水純的,信中說,她很感激呂承能接受她并非是完璧之身,卻仍舊愿意接納她的事情,但她不愿以這副模樣和他在一起,并說,若有來世的話,她再許他一個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也就是說,若非有江連義這一層障礙在,水純或許真的能接受呂承。
看到這里,江連義氣急嘔出一大口鮮血,神態陷入了癲狂之中,當天夜里,就被人發現自殺在獄房內,死相凄慘。
.......
翌日一早,棲梧鎮鎮口。
柏云看向莫吟行道:“前塵獸已經入魔,不便再將它移交給你,邢尹兄,你若是著急的話,我等回了明月峰后看看,能不能有法子再尋一只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