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身上的魔氣,我知曉你想要將它祛除,可如今還不是時候,且我也同你一樣,身上也帶有了魔氣,你又并非是自己一人,何須因此頻繁和我鬧?”
言及至此,寧天和將他喝完的那杯涼茶續上,帶到了榻邊,遞到了寧柔身前:“我已經為了你做到這種地步,你該是知足了,柔兒。”
寧柔聽到這里,眼中的空洞才漸漸被光亮充斥滿。
她的瞳孔變成了入魔后才有的血紅色,這會兒坐起身子看著寧天和時,結合她身上的一些傷痕,以及被汗液打濕的黏膩濕發去看,有一種別樣的腐敗美感。
她看向寧天和,強忍住面對他那張臉時心下有的翻江倒海的嘔吐感,伸手接過他給的茶杯。
在他炙熱的視線注視下,對著他之前喝過的茶杯位置含了上去,咕咚咕咚如同傀儡一般將茶水喝了個干凈。
而后才說了聲她知曉了。
寧天和很滿意她這麼聽話,點頭一揮袖替她穿好衣裳整理好青絲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了一嘴。
“放心,只要你繼續這麼聽話,寧香那邊,我定然會讓她生不如死,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做保證。”
說罷,寧天和一揮袖替自己也換了身裝束。
只是穿的款式和顏色都不是以往他慣常穿的那些,而都是一些年輕男子才會穿的。
如今穿在他身上,不僅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還給人一種眼睛被傷害的感覺。
莫吟行暗暗腹誹寧天和這老黃瓜刷起綠漆后看著可真辣眼睛后,操控著自己的桃花枝退了出來。
之后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正屋,沒太懂,為什麼寧天和與寧柔二人能發展到這個局面。
他回到寧香和尋寶鼠等著的地方,將他之前看見的辣眼睛的一幕隱晦說出了些。
但話還未說完,就見寧柔帶著一身魔氣,戴了一個黑紅色的帷帽從正屋出來,往外走。
寧香見狀,來不及聽莫吟行說完,便抬步追了上去。
莫吟行沒法,只能先壓下還未說完的話,也緊跟上去。
寧柔去往的方位,是在西北方向。
見她一副殺氣濃郁的模樣,隱約能猜到,她是要去尋什麼人。
雨勢如今已經停了,街道上只有一些濃厚的雨霧還余存著。
寧香看著走在最前面,穿著一身青衣,瞧起來有些陌生的寧柔,小聲喃喃道:“以往我記得,她從未穿過這種顏色的衣裳,如今怎得.......”
從前的寧柔,最是愛穿素白和銀白的衣衫,許是覺得,那樣能襯的她楚楚可憐些。
現今........
看著走在最前方的她,寧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零碎的記憶。
感覺如今的寧柔看著是越看越有些熟悉。
不過一時半會兒,她沒辦法想出個所以然,便只能壓下不解,繼續跟上去。
寧柔最終手握著佩劍,停步在一棟看起來比較破敗的宅子前。
宅子的門匾經歷風雨侵蝕,已經看不太清上面寫的是什麼了,甚至還掉了一半下來。
至于宅內,則是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看的出來,應當是很久都未有人住了。
寧柔腳步很輕,入了宅子后,像是知道哪里有人一般,腳下步子未有絲毫停頓,徑直朝一間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屋子去。
屋子內,此時還在響起一些很小聲的說話聲。
“爹,今天咱們的吃的要怎麼辦?附近離他們宅子比較遠的一些食坊已經陸陸續續關門了,再想拿錢買吃的,就得去離他們宅子近的地方了,我怕,我害怕那個賤女人看見我們,找我們算賬........”
“怕什麼,她要真知道咱們在哪兒,還能在羅武縣里跟只無頭蠅蟲一樣亂竄這麼久?吃的誰說只能去食坊買?為父這就出去朝地里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帶過來的野菜,咱們先將就幾天,指不定再撐幾天,他們實在尋不到咱們,就能離開了呢?”
里面的聲音落下,寧香就看見她曾經在寧柔過往記憶中見過一次的王彪出現。
他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對比寧香記憶中,在身體上要豐腴不少,眼神也更加渾濁。
寧柔就在外面,卻在王彪出現之前找了個地方隱蔽起身形。
起初寧香以為她是害怕,但從她絲毫顫抖和畏懼都沒有的模樣來看,似乎并非如此。
等王彪走遠,寧柔取下了帷帽,露出里面看起有些詭異的面容,嘴角扯出一個滲人的笑。
之后轉身入了屋內,丟掉了手中帷帽,同時將佩劍從劍鞘內拔出,一腳踹開屋子的木門,啞聲道:“養兄,別來無恙啊。”
🔒第二百五十九章 寧柔報仇
被稱為兄長的王立聞聲下意識朝門口望去。
這一望,便望見了令他不寒而栗的一幕。
站在門口的少女雖是穿著一身清冷感十足的青衣,但從黑紅色帷帽露出來的那張臉瞧著卻邪佞異常。
瞳孔變為血紅色不說,眼簾上還多了一層黑。
她面容向來不錯,這會兒看著他展露笑顏時,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