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王立背后出了不少冷汗,一顆心也砰砰劇烈加快跳動速度了起來。
“你........你是誰?”
王立往后退了一些,嘴上雖這麼問著,眼中卻帶有十足的慌張。
是在說實話,亦或是在撒謊,一目了然。
寧柔也看出來了,嘴角的笑容扯的更大了些。
她上前幾步,蹲在已經將后背抵在墻壁上的男人身前,伸手去抓他右手,朝她胸口前的位置帶。
眼中的作嘔和厭惡雖然已經達到了巔峰,卻還要繼續笑著這麼做,直至他的手完全進了她衣襟,她才奇怪著語氣問他:
“養兄先前不是很喜歡這麼對我做麼?不管我同不同意,總是會對我如此?現今竟又做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怎能如此好笑?”
王立像是摸到了什麼猛獸一樣,聞言下意識將手生拽了回去,還要繼續裝:“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也不認識你,我先前從馬上跌落,摔了腦子,不記得和以往有關的一切了,你.......”
“不記得了?”寧柔聲音涼了下來,右手一直被她握著,卻并未用起來的佩劍在她話音落下時猛地砍向王立右手。
在他欲要痛喊出聲時,給他下了個噤聲咒,只能瞧見他痛苦不堪的神色,以及爬滿不少紅血絲的眸子。
“養兄一句不記得,便能抵過從前你和養父曾經對我做過的事麼?”
寧柔看了一眼正在從劍刃處滴落的鮮血,甩了甩上面的血后,劍尖伸到王立下巴的位置,將他整個人的腦袋抬了起來。
她自己,也從之前蹲坐的姿勢站起,居高臨下看著他。
只是此刻,臉上卻一點笑都不再有。
她眼神空洞,口中繼續道:“你可知,當年我被你和養父從人牙子手中買回,聽你們說,要將我真正當作親人對待時,心中有多歡喜?”
“我彼時已經被人牙子廢去了一身修為,即將被賣到一個山村的地主家給人當童養媳,你和養父的出現,我本以為是老天對我的眷顧,誰料,這處竟是另一個地獄!”
“你們不將我當人,對我做盡了惡心事時,可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得我報復?!”
寧柔說到這里,手中佩劍揮向王立身下,斷了他的子孫根,直接痛的他昏厥了過去。
但她卻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從納戒取出一顆藥丸后強塞進他口中。
不多時,便見他重新悠悠轉醒。
王立蘇醒時,發現身前突然被寧柔擺了許多他較為眼熟的東西,看向寧柔的目光滿是驚恐。
那些東西多為棍狀,他是知曉它們有什麼作用的。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
這些話,王立根本喊不出聲,只能一邊忍著劇痛往一旁爬,一邊口中無聲重復著這一句話。
因為口型太過夸張,所以能輕而易舉得讀出。
寧香看著這一幕,心中沉悶之余,一時間,竟覺得寧柔也有幾分可憐。
只是那種感覺,稍縱即逝。
畢竟就算她再可憐,也不是她后面用各種法子惡心她的理由。
只能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接下來的內容,莫吟行沒讓寧香看,伸手捂住了她的眸子,只讓她聽見從里面發出的動靜。
這期間,屋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寧柔周身帶有的魔氣亦然。
直至屋內響起最后一聲什麼被砍斷的聲音了,莫吟行才松開捂在她眼睛上的手,讓寧香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寧柔的青衣已經沾滿了深紅色血液,地面上一片狼藉。
而她手中,則是提著一顆圓圓的東西。
看清那東西是什麼的瞬間,寧香胃有些翻涌。
眼見寧柔就要提著那東西出來,莫吟行拉著她往一旁隱匿起身形。
待寧柔走遠,地上只留一道長長的紅色血跡,他才松開寧香手腕,將他之前還未來得及和她說完的事情說罷。
“你確定,寧柔她,是寧天和的親生子嗣麼?”
寧香才看完方才血腥的一幕,這會兒又聽說這種事,胃部的翻涌開始止不住了,直接哇哇在旁邊吐了好些酸水出來。
她面色變得蒼白不已,不太明白,為什麼寧天和會那麼對待寧柔。
她點了點頭,確定道:“他們是,他們曾經用過驗親石,這東西,是不會騙人的。”
尋寶鼠也惡心到夠嗆,見寧香狀態在吐完后好緩一些了,插話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先跟過去吧,看看寧柔還要做什麼,等她發完瘋,咱們再把她抓住!”
按照道理說,這時候應該不管寧柔這里有什麼私人恩怨,直接把她抓走就行。
但當他們聽完寧柔方才的控訴,想起王彪父子之前對慈幼局的孩子們做的事,又覺得,或許還是先讓寧柔處理一下最佳。
因為王彪父子的罪行,便是他們聽了,也覺得發指惡心。
寧柔并不知道身后還跟了幾個尾巴,將手中的東西收進納戒后,便一路跟隨王彪的氣息,到了地里。
天這會兒陰沉沉地,重新下起了濛濛細雨。
她踏進濕軟的土地,看著正背對著她挖菜的男人,從納戒里取出她之前砍下的東西,徑直丟到王彪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