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很大,摔落在地的動靜也不小。
王彪納罕側眸去看動靜傳來的地方。
這一偏頭,就和一雙死不瞑目的眸子相對上,把他嚇的夠嗆。
他身體在這麼一刻抖若篩糠,身下也傳來一陣水滴落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濃郁的尿騷味兒,竟然是直接被嚇尿了。
他沒敢去觸碰那個腦袋,也沒敢回頭去看后面有什麼,丟下手里才挖出來的菜,拔腿就跑。
但寧柔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她將那把還沾有王立血液的佩劍抬起,猛地擲向王彪,劍刃從他大腿根的位置直直穿過他兩根腿,令他痛呼出聲后,狼狽摔倒在地。
🔒第二百六十章 寧柔被擒
“霍嚓!!”
雨水在這一刻變得瓢潑起來,閃電也跟著劈下,將寧柔那張藏在暗色中的面容照亮了一瞬。
看的被迫去看她的王彪面色又白了幾個度,顧不得被佩劍刺穿的雙腿,狼狽在骯臟濕軟的泥土地里爬,像只蛆蟲一般。
“養父,嘖,您怎得能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我也并沒有做什麼呀?”
寧柔踩上黏腳的濕泥,一步步到了王彪身前,沾了不少血液的面龐雖然因為有雨水沖刷,重新變得白凈,但在她面上留下的血腥味,卻依舊很濃郁。
她停下站好,看了一眼就“躺”在王彪身側不遠處的頭顱,拿出帕子擦拭起佩劍上的血液時問他:“養父,你老實告訴我,你后不后悔和養兄曾經那麼對待我?”
王彪已經被嚇跑了膽,他看著還沾在寧柔佩劍上的血液,又看了一眼王立的頭顱,哪里猜不到這是她做的。
想著今日估摸著也活不下去了,他索性不再往后爬,而是抓了一把地上的濕泥,丟向寧香面龐和身上,嘴里咒罵道:
“臭娘們!老子后悔什麼?老子最后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將你這個白眼兒狼弄死,要不是老子把你買了下來,你以為當初就以你的姿色,去了地主那一家后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寧柔沒躲,任由臭泥巴打上她臉和衣衫,冷風吹在她身上,已經無法讓她感受到冷了,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她“呵呵”輕笑了一聲,沒有去接他說的話,而是有些驢唇不對馬嘴道:“是嗎?這麼來說,我還應該謝謝你了?”
這句話,寧柔說的很輕,眼中的血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濃郁了。
王彪:“不然呢?要不是我們父子倆給了你第二條性命,你如今,又怎會有機會回到修真界,過你那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好日子?!”王彪說的話不知道觸碰到寧柔身上哪個痛點了。
她像鬼魅一般兀得快速往前移了好幾步,在王彪根本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掐住他脖子,眼中的瘋狂窺之令人心驚。
“你是說,我回到邵陽峰后,想要任何好處,還需要用上各種心計,面上終日都需要戴上一層假面的好日子,還是說,我要忍受聽著那些風言風語說,我有多麼不如寧香一根腳指頭,卻還要當個米蟲死乞白賴地留在邵陽峰好日子?!”
王彪不認得寧香是誰,這會兒被掐住了脖子,也根本說不了話。
只能聽著寧柔又發瘋一般說了許多話。
她說她在邵陽峰步履維艱,親生父親也一直不肯將她是他親生子嗣的身份公之于眾,甚至于到了后面,她連最后能依仗的親情也沒有了,整個人如同活在煉獄中。
王彪不知道寧天和對寧柔做了些什麼,聽不懂她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可寧香幾人卻是可以。
但即使如此,她也仍舊沒覺得寧柔可憐,只因在她口中,那些對她來說并不好過的日子,她亦沒有多好過,甚至過的比她還要艱難。
她不知曉寧天和為什麼要那麼對她,但她卻知道,寧天和是實打實地疼寧柔。
如果寧柔真的不想做些什麼,只需要和他說一聲,她相信,他們之間也不會發展到那個局面。
她估摸著,一定是寧柔有什麼不好輕易讓寧天和點頭的要求在,她才會走這種極端的法子。
而恰巧,寧天和的確又對她有這種隱秘卻在一開始從未想過付諸行動的想法。
“嘩啦啦........”
雨水大到像是將天劃開了一個口子,在往下傾瀉江河水。
寧柔沒有耐心再去聽王彪變著花樣的咒罵,索性也將他的聲音封住,提著佩劍像是在戳什麼稻草人一般,一劍接一劍,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扎。
直至他整個人都快要成了劍窟窿,已經開始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才在王彪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后,一劍將他封了喉,任由他骯臟溫熱的血液就此濺了她一臉。
而后整個人便像是虛脫一般,跌坐在泥水地里,有些瘋魔地低低笑出了聲。
笑到后面,不知為何,又轉變成了哭聲。
寧香神色復雜看著已經把自己折騰地不像個人形的寧柔,思及到繼續耽擱下去,萬一寧天和來了,她就不好抓寧柔了,便和莫吟行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同朝她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