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說修真界和魔界如何了,單說各界內自己的爭斗,都是永無止境的。
更何況,在他這里,還因為寧香,讓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他若想要報仇和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兩界之間,必然是無法進入平和局面的。
寧香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沒有再多言。
而是繼續品著茶水,看向不遠處飄滿暗黃色祈愿花燈的湖面。
湖上花燈眾多,全都聚集在一起,若想分出是誰放出去的,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會比較困難。
但對于有法子尋到柏云氣息的程景,便并非如此了。
他只是從指尖釋放出了一些淡金色氣縷,氣縷便被風帶著,朝湖面上漂浮著的祈愿花燈群前去,精準在尋到其中一個花燈時,帶著它飄向他所在的位置。
程景靠近河邊,蹲下身子伸手將那只花燈拿了起來,看起它背面。
上面只是簡單寫了一句話——“早日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身體。”
看到這里,程景心下卻并不顯驚訝,只因他先前已經通過前塵氣體驗證了一番,知曉現在的柏云并不是柏云,而是被那個魂體狀態的神秘男人奪舍了。
但他知曉,寧香卻并不。
他見過幾次柏云的字跡,看起來十分蒼勁有力,行云流水。
而并非如今這般,寫的有點草和凌亂。
到底是不是柏云本人,一看便知。
斂起這些思緒,他撕下花燈上寫著字的地方,重新將它丟進河水內,往茶樓所在的位置回往。
........
魔界。
“你說問心泉現在沒有任何人能進去了?為什麼?那處不是說僅僅只被忘川水倒灌,快要被淹沒麼?”
莫吟行才回到魔界沒多久,正打算帶著柳世齊去顏希月之前管轄的問心泉區域查看,卻突然得知這麼一個消息,當下便懵了。
“是如此,但不知為何,后面有魔族人忘記將一些東西從之前的住所帶回來,打算回去取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問心泉入口處,壓根進不去。”
柳世齊嘆氣,見莫吟行唇瓣動了動,看起來是打算繼續說話,像是猜到他會問什麼一般,繼續補充道:
“那道屏障屬下也試過去打破,但是并不行,后面尋女心切的大長老也去試了,同樣是毫無反應,所以他猜測,或許,顏希月就是被困在里面了。”
一聽是這樣,莫吟行神色有些凝重。
“既如此,本尊便過去和這個屏障會會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行的尊上!”柳世齊攔住了他,將忘川水這會兒倒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的事情說出。
“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忘川水在夜間的倒灌,比白日里的速度要快上許多,您要實在著急,便等明日天一亮再去吧,橫豎早些晚些,區別也不大。”
莫吟行而今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一個心心念念牽掛著他生命安危的寧香在,他自然不能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
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應下了柳世齊提的建議。
往他自己的寢殿回往。
回寢殿,需要坐上特制的小舟,從忘川河走。
這條路,他曾經乘船走過無數次,都沒什麼感覺。
但這一次,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久遠的事情。
他記得清晰,那是他才來魔界那時的事情。
當日他聽完一個魔族人說忘川河的恐怖之處后,在魔界找尋庇身之所的那晚,瞧見了一人栽入了忘川河內。
只是瞬間,那人的血肉之軀便被融化成了血水,只留下一個淡藍色的魂魄在。
明明是跟他沒什麼關系的事情,他卻似乎在那一刻有一種強烈感同身受的錯覺。
那之后,他本來一直有些虛弱,總會覺得頭暈目眩的身體,也徹底沒了這種癥狀,怪異的很。
彼時他雖然好奇是怎麼一回事,卻沒有去細思。
如今突然出現這種魂體狀的神秘男人,他心里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那便是,當時他穿書過來的時候,在《問道》這本書中,原本是有一個被原作者安排好,但卻并不知曉名諱和模樣的魔尊。
書中有明確說,未來會成為魔尊的人一定會拿到魔神留下來的魔骨。
而那時,提前知曉原書內容的他,在進入魔界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走了魔骨。
斬斷了旁的魔族人成為魔尊的可能性。
但他卻忘了,可能性是斬斷了,原先會成為魔尊的人選卻還是在的。
那麼當時,他看見的栽入忘川河的魔族人,會不會就是那人呢?
若是的話,他現在會過來找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有件事卻根本對不上,若原先的魔尊想要找他算賬,為何偏偏在這時候,這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
正沉思著,就聽柳世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提醒他道:“尊上,要到地方了,您怎得還不做好下船的準備?”
他已經站了起來,栽種滿桃花林的寢殿近在眼前,莫吟行便暫時收起思想,也跟著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