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寶鼠在一旁聽的非常無語:
“不是,既然你知道阻攔你們在一起的困難已經有那麼多了,那你還這麼執著跟她在一起干嘛?你們現在繼續在一起,不光對你自己是折磨,對她也是,依鼠鼠我看,你們不如直接一拍兩散得了!”
尋寶鼠的話雖然難聽,但也的確是真理。
寧香眼看它還要再張開鼠嘴說些什麼,趕緊捂住它鼠嘴,插話道:
“辦法總是比困難多,害她外祖母身死的妖族又不是你,不至于將這件事賴到你頭上,當務之急,是先問問虞子姍自己的想法,倘若她真的很堅持她外祖母的死跟你有關,那便真的沒什麼必要再堅持了。”
就和尋寶鼠說的一樣,兩個人之間都已經隔著一條人命了,就算能勉強在一起,日后也保不齊繼續因為這件事發生矛盾,絕對長久不了。
謝珂也明白這一點,垂眸靜默半響后,最終點了點頭。
但要求是,這件事,必須得他自己親自去問虞子姍。
他嘴上雖然沒說,但眼里的擔憂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看出他估計是害怕他們這邊來硬的,欺負到虞子姍,寧香扯了扯還打算說些什麼的莫吟行,對著他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把白白蟲留在虞子姍那里了,如果謝珂自己去問的話出現什麼變故,我們這里也還能再做一下補救。”
有了她這句話,莫吟行才壓下想要再說的沖動,放謝珂離開。
..........
虞府。
虞子姍自昨日將謝珂送走,整個人便顯得有些失魂落魄,水眸呆呆望著窗臺上已經枯敗的盆栽,像是看見了她自己。
“謝珂.........”她蜷縮起雙腿,雙臂環住它們,將腦袋埋在雙膝處,腦海內控制不住浮現出謝珂的身影。
連淚水什麼時候打濕了面龐都沒發覺。
白白蟲悄咪咪從盆栽里伸出腦袋,看著渾身都被悲傷情緒包裹住的少女,想了下,悄咪咪吐出一些靈息,操控著它們靠近屋內早已經枯死的盆栽們。
靈息觸碰到盆栽沒多久,便見枯木逢春的景象在榻室內接連發生。
濃郁的花香溢滿整間榻室后,虞子姍突然僵住了身子,甚至變得有些不敢抬頭。
她啞聲驅逐道:“你走吧,我說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可能性,不管你來幾次,做什麼,我都會是這個回答。”
白白蟲疑惑伸展起蟲身,緩慢爬向她,試探開口道:“姐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稚嫩的男童聲震的虞子姍猛地抬頭看向身前。
發現是一只體型肥碩的白色肉蟲在說話,那只占據它大半個蟲臉的獨眼還眨巴眨巴疑惑盯著她,看的虞子姍一陣發懵。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從它的身上感受不到妖的氣息,且又聽它會說話,下意識以為,它是什麼絕品靈獸。
可這里可是人界,絕品靈獸怎麼會來這里,還進了她家?
“姐姐別害怕,主人告訴白白蟲說,害怕你這里出現什麼應付不了的意外,就留白白蟲在這里守著你了,就是沒想到姐姐這麼快就發現我了。”
聽出白白蟲是誤解了什麼,虞子姍見它沒有惡意,問它,它主人是不是謝珂?
“謝珂是誰?白白蟲的主人是寧香。”
剛說完,白白蟲才想起來,寧香交待了它,不能把她供出來。
趕緊亡羊補牢,飛快甩著蟲腦袋否定道:“不對不對,白白蟲的主人不叫寧香,她叫,她叫........”
白白蟲到底涉世未深,一撒謊,很容易讓人看穿。
虞子姍確定它并沒有惡意,嘆氣打斷了它:“不用再費腦筋編造謊話了,我已經知道你主人是誰了,不過沒想到謝珂他,竟然還和寧香認識。”
修真界中,最為出名的年輕一輩中,莫過于寧香、柏云、裴卓安三人。
尤其是作為女子,卻能遙遙領先許多人,且還做出過換峰門一事的寧香,虞子姍再熟悉不過。
她當初會選擇修習劍道,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寧香。
如今未曾想,她竟然會和寧香扯上干系,雖然是以這種形式。
白白蟲無措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了不讓事情發展的更糟糕,趕緊遁地離開,免得被虞子姍再套到什麼話。
見狀,虞子姍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還比較低沉的心情不自覺變好了不少。
她下榻赤足走到床邊,看著一排已經重新煥發生機的花朵,喃喃自語道:“如若我的人生也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
但這注定不可能了,阻攔她和謝珂的東西,可是天道。
他們便是再厲害,也絕對越不過天道這條鴻溝。
她站在原地發呆了很久,直到外面起了風,下起了小雨,她才折回榻上蓋被歇息。
自打被毒誓反噬后,她這具身體是愈發的畏寒。
從前還能有謝珂用暖和的貓尾巴纏著她,渡給她溫暖。
現如今,卻只留她一人獨擁這寒冷和寂寞。
謝珂重新折回虞子姍榻室時,看見的便是她這副蜷縮著身體,看著非常惹人憐愛的模樣。
他放輕了腳步行至她榻前,本是沒打算那麼快就有所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