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景自然不承認,給了他一巴掌后告訴繆玉軒說,他會這麼說,純粹是覺得寧香會把她自己逼成這副模樣,全都是繆玉軒不肯對他放手。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寧香會這麼聽話留在邵陽峰盡心盡力,不僅僅是為了回報寧天和的養育之恩,很大一部分,還是為了繆玉軒。
繆玉軒卻覺得程景在胡說八道,說屆時修真界真出事,又不會讓寧香一人來抗,拂袖離開。
程景勸不動繆玉軒,只能再去勸寧香。
但結果總是不盡人意,沒法,又從莫吟行身上找突破口。
這一次,寧香困在身體里看著她和莫吟行確定了模糊的相戀關系,的確是少犯了不少次蠢。
甚至于后面還對繆玉軒釋了懷,一心撲在修煉上。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寧香沒想到,最后她身死的結局還是到來了。
不再是因為情,而是因為魔界和修真界的大戰。
寧天和為了搶頭勞,但自己又怕死,便悄悄瞞著修真界其它幾峰峰主,讓她一人去對抗魔族人。
莫吟行是和她有私情不錯,但這件事其它魔族人根本不知曉。
這就導致后面她還是在眾魔族長老的圍攻下墜入魔界忘川河,整個人都被魔獸撕裂成碎片,再次身死。
這次因為是死在忘川河這種地方,靈魂還能留存一盞茶的功夫。
她便親眼看見程景渾身是血地闖入魔界,從魔獸口中救下她身體的一些碎片,而后面色蒼白地帶她離開。
寧香看著這些過往,本來還覺得奇怪,以她只有元嬰期的修為,到底為何能在魔界幾大長老手中挺了那麼久,還幾乎差點將他們全都重創。
如今看著程景修為幾乎快耗損盡的模樣,她才猛地抓住了一些關鍵,看向他的眼神復雜又不理解。
為什麼呢......?
難道只是為了報第一世她救下他的恩情麼?
她沒能繼續想下去,周遭的場景便發生了轉變。
這次她睜眼,再看見程景的時候,正是她熟悉的收他為徒的那一世。
他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更早的過往根本窺探不到分毫。
只是知道,當他們二人見面的時候,他已經變得較為強大,較為懂事了。
后面的一切,和她知曉的走向是一致的,她最終在被誣陷墜入魔道后死于寧天和之手。
可這一世里,有關程景的記憶,她竟是絲毫印象都無。
看起來,應該是他又動了手腳。
白白蟲和尋寶鼠在寧香服下血液后便一直盯著她看,只是到了后半夜,尋寶鼠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留下白白蟲自己繼續認真盯著她瞧。
發現她眼角突然流下源源不斷的淚水,忙甩了甩有點發困的腦袋,晃醒了尋寶鼠:“老大,主人她哭了。”
尋寶鼠擦了擦嘴角淌出來的哈喇子,迷蒙著視線看去。
果然,寧香哭的眼尾泛紅,大滴淚液順著面龐滴落上青絲和耳垂,口中還在喃喃說著什麼。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外面的天大亮方徹底停下。
寧香睜開異瞳,內里除卻一片清明外,還盛有巨大悲傷。
她半撐著坐起身,回想起這一世程景初見她時,眼中有的復雜情緒,心口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陣痛。
“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她會一共有三世?
程景他,到底又是什麼人?又為什麼到死都不肯將這些告訴她?
寧香難受到眼尾再次泛紅,這時莫吟行卻過來了,打斷了她的深思。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初雪劍
“阿止。”
莫吟行看著她那副情緒不太對勁的模樣,擰眉行至她榻邊,問她這是怎得了?
“可是做了什麼噩夢?”
寧香不知道該怎麼把夢中她看見的那些過往告訴莫吟行,靜默半響后,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嗯,算是吧。”
但她卻清晰知道,那并不簡單是一場噩夢。
她掀開被褥下了榻,沒打算和莫吟行說更多,只是擦了擦眼角濕潤說起待會兒要去劍墟的事情。
“屆時我想自己進去,可以麼?”
莫吟行看著她的背影,隱約猜到她所說的噩夢并沒有那麼簡單。
但他還是尊重她,沒打算刨根問題,點了點頭:“好。”
尋寶鼠和白白蟲在一邊根本不敢吱聲,莫吟行瞥了明顯心虛的兩只靈獸一眼,在寧香單獨進了劍窟后問起了它們。
“你們是知道阿止一早的時候為何會那麼情緒失控對吧。”
他這話說出時用的并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篤定。
尋寶鼠不擅長撒謊,想了下反正莫吟行也是寧香的人,就算說實話也沒什麼大不了。
心一橫直接把事實告訴了他。
“但先說好了,這個餿主意可不是鼠鼠我出的,是白白蟲這小子自己獻計說,這樣或許能讓臭女人心情得到些緩解。”
哪里知道這緩解沒緩解成,她醒來后心情竟然對比之前更低落了。
白白蟲瞪大了獨眼,心想明明尋寶鼠也有當狗頭軍師,怎麼到最后責任全都落在它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