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令牌,不是神劍派長老才能有的嗎?但派中長老并不被允許離開靈界,他怎麼會.......?”
“誰知道呢,這些也不是咱們該管的,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行。”
晏明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借著手中令牌暢通無阻抵達了神劍派。
期間他有發現有人觀察了他片刻后便快速離開,猜到那人是去做了什麼,也并未阻攔,而是站停在神劍派山門前,等待他那位老朋友的接見。
沒多久,便有人出來,帶著他往里進。
“抱歉,這位........”接引他的弟子不知要如何稱呼他,畢竟神劍派的長老都有固定人數,且也從來都只會穿著神劍派專屬的服裝。
而不是像晏明這般。
晏明很和藹地擺了擺手,告訴那弟子喊他尊者便可以。
在靈界,修為較高之人一般都是被這麼尊稱,弟子便沒有多想,松了一口氣后尊敬喊了一聲“尊者”,緊接著將神劍派門主這會兒正在忙著突破,無法親自出來接見他的事情說出。
靈界的突破和修真界的突破一樣,都不能中途被打斷,否則會有極大幾率失敗。
晏明也能理解,沒有多問。
到地方時,他看著眼前已經換了門匾,且建筑風格也大變的神劍派,無聲輕笑。
接引弟子還想帶他進迎客廳,卻被他擺手拒絕:“不必,我自己四處轉轉吧,橫豎許久未回來過了。”
上次過來,他還在跟那個人一起討論,該在哪些方向種什麼品種的花樹。
時隔許久再來,花樹倒是種上了,卻沒有一株是在他們曾經說好的方向上,全都“恰好”避開了。
他甩了甩手中還拿著的白拂塵,清掃了下身上被風吹著帶過來的花粉,閑庭信步逛起了這座門主府。
不過他也沒能逛太久,便被人叫停。
“阿明哥?”
入耳的女聲聽起來有些滄桑,但其中的欣喜卻無法被遮掩住。
晏明回眸,看見那張跟神劍派門主長相有六七分肖像的蒼老女臉,愣神片刻后轉身輕笑,聲音仍舊溫和:“青禾,許久不見。”
老人滿頭華發,白胡子白眉毛,面上的皮膚也松弛了下來,不復當初。
但此刻落在青禾眼中,卻仿佛在那麼一瞬看見了年少時的他。
他慣常一身白衣,清冽的眉眼中總是蘊含著不自知的溫柔。
那時的他,端的是一副少年人該有的意氣風發。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只剩風燭殘年的滄桑。
青禾瞧起來只有六十出頭,身著深青色的衣衫,面容雖也蒼老,但那雙眸子卻仍舊和晏明記憶中那般澄澈明亮。
仿佛在其中間隔了大半輩子之久的時間刻度在這麼一刻直接被抹平,他們好像都回到了當初那個無憂無慮,可以盡情肆意灑脫的年歲。
青禾蒼老的身影和年少時還梳著雙垂髻,一臉幼態的她時有的身影交錯浮現。
直至晏明抬步站定她身前,二人才忘掉那些年輕時有的過往,正式以蒼老的面龐相對,相視一笑。
只是二人眼眶都有些發紅,不知是對當年歲月的惋惜,還是對故人重逢后生出的感嘆和驚喜。
晏明年歲雖老,個頭卻并未縮減,他高了青禾一整個頭,伸手摸了摸她頭頂,問她:“如今應當已經有了婚配吧?道侶和子嗣何在?”
他記得清晰,青禾當初憑借清純可愛這一點,俘獲了不少靈界之人的心。
光是追求她的信件,都多到他幫忙送都送不過來。
現如今想來........
“并無。”青禾視線緊盯晏明,面上雖仍舊帶著笑意,嘴角的弧度卻有些苦澀。
晏明詫異:“并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禾年少時知曉晏明的心思,也知曉即便她將心意宣之于口后也無法得到想要的回應,便一直怯懦不敢言語。
而今,她看著已經進入垂暮之年的他,心里突然釋然,也有了莫大的勇氣,笑道:“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到了這個年歲,也并未尋道侶,又何談有子嗣?”
“可為什麼?你明明.........”
“明明什麼,明明我并不缺追求者是嗎?”青禾先一步打斷了晏明,眼神直勾勾的,望進他略顯訝異的老眼中,說出了她憋了快一輩子,才終于敢宣之于口的話,“那阿明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喜歡的那人不喜歡我的可能性嗎?”
以青禾的魅力,晏明自認為不會有男人能拒絕她。
除非,那人是已經心有所屬。
他問:“那人是誰,為何從未聽你說過?”
青禾笑著抬步逼近,眼中滿滿登登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阿明哥當年又真的是絲毫察覺都無嗎?”
暗戀一個人的溫度是那麼炙熱,她幾乎快將自己燒成一個火爐,而他就站在身側,又怎會感受不到熱量?
除非,是他刻意忽視罷了。
果然很快便見晏明避開她視線,嗓音艱澀道:“抱歉。”
🔒第四百零四章 錯的人只是她自己
青禾卻沒有步步緊逼的意思,而是裝作不懂問他:“抱歉什麼?阿明哥并沒有做錯什麼。”
要真說,錯的人只是她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