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好幾日未用過膳食了,身體虛弱的緊,有什麼要事等吃完再說。”
被她這麼一提醒,柳世齊的確覺得肚子餓的發疼,腦袋也有點暈。
但他這人有個習慣,一般不好吃的膳食,他都難吃幾口。
本想告訴朱畫還是算了,就見她在榻上支起一個小桌子,緊接著端上一道又一道他愛吃的菜,還貼心給他遞來碗筷,一臉期待。
“嘗嘗看,不知曉我的手藝合不合柳大哥的胃口。”
小桌子上的飯菜光是從賣相上便是一絕,別說它溢散出的濃郁香氣了。
柳世齊吞咽了一口分泌出來的口津,拿起筷箸夾了一筷子離他最近的蝦仁入口,口感爽滑嫩鮮,吃下去后好吃到讓人想將舌頭都吞下去。
他瞬間晶亮起藍眸,又陸陸續續夾了好幾筷子。
那架勢不知曉的,還以為是有人要跟他搶。
見他吃的開心,朱畫笑瞇瞇看著他,心里的滿足別提有多高。
待他吃了個半飽,她替他斟茶水的時候,柳世齊沒能忍住,提前問她:“我之前想問你的問題是,我們曾經見過嗎?”
他這人不喜歡在旁人的面容上傾注太多注意力。
加之他從前的身份待在莫吟行身側見過的美人幾乎是數不勝數,也就沒怎麼仔細看過朱畫的臉。
現今一看,再結合他在幻夢妖獸制造的幻境中看見的那張熟悉小臉,他才發覺眼前的女孩和他認識的女童有著幾分肖像。
朱畫沒打算隱瞞他,點了點頭,垂下眼睫告訴他說,她就是當年被他照顧了將近一年的小畫兒。
“那一年我從山崖墜落后,并沒有身死,而是好運掛在了半山腰的一顆樹上,再后面,被一個來山上采藥的老爺爺救了回去,送回了本家。”
柳世齊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朱畫說出更多只有他們二人才知道的細節,他才復雜著眼神看向她問道:“即使如此,你為何沒有在第一次見到我時便坦白身份?”
而是偏偏要留到現在才跟他說?
朱畫咬唇垂下眼瞼,笑容苦澀道:“我.......我當時不確定柳大哥你是否有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子,若是有了,我再去和你相認,那算什麼?”
“什麼意思?這跟我有沒有妖侶有什麼干系?”柳世齊不太明白朱畫的意思。
端起喝了一半的茶水后透過茶水的倒影發現朱畫的耳垂紅欲滴血,瞬間懂了她的意思,神色復雜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若是有了妖侶,她會覺得你跟我有些什麼吧?”
朱畫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卻說出這麼一段根本不符合她所想的話,耳垂的熱意瞬間降了大半,眼里滿是失落:“或許吧。”
她到底是女子,便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將一切說的太過直白。
現今又觀柳世齊壓根意識不到她對他的感覺,她又怎麼好意思再往前跨一步?
柳世齊沒發現朱畫情緒的轉變,安撫她說,其實根本沒必要有這種顧慮。
“主要是以我的性子,也沒女子能喜歡,便是有,我也不一定能喜歡她,我這人最是喜歡自由,真跟一個人綁在一起,那不就跟走路的時候手腳上綁了石頭一般?我不太喜歡。”
“這樣啊.........”朱畫將腦袋垂的更低,心亂如麻。
感覺吃的差不多了,柳世齊本想再問問有關朱畫的更多過往,卻猛地想起莫吟行那邊他還沒去看看。
問了下朱畫,知道莫吟行就在隔壁屋子后忙起身去看他。
朱畫跟在他后面,看著他風一樣的背影,心口里本來已經破土發芽的種子重新鉆回了殼中,不愿再出來。
莫吟行因為體內的毒素被人催發過,程度要比柳世齊嚴重,是以在柳世齊到地方的時候,他才剛剛蘇醒。
寧香等了很久了,見他醒了后的第一時間便是讓晏明過來幫忙查看情況。
確定他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要盡快進食補充精力,寧香提了好幾日的心才徹底放下,緊緊握住莫吟行有些冰涼的大手。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怎麼會中了幻夢妖獸的毒?”
以他和柳世齊的實力跟警惕,不應當如此大意的。
莫吟行發現柳世齊也過來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腦袋還有點發暈,不好給寧香做解釋,便讓柳世齊說。
“說起來也是怪了,當初我跟主子是要去抓捕這幻夢妖的,去之前,我們便知曉它的毒性很強,如果不事先服用特定的藥根本無法靠近,我們便尋了萬泰,讓他幫忙開了藥。”
寧香想起她之前了解到的萬泰失蹤一事,搶先一步將柳世齊要說的話說完:“但未曾想,那藥卻沒有作用,你們因此中了毒,還身負了重傷,是麼?”
柳世齊詫異:“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已經去尋過萬泰一趟了,他早已經不在魔界,還故意引導顏希月將假的解藥帶了過來,喂給了阿行,導致他體內的幻夢妖毒提前發作,差點丟了性命。”
寧香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因而莫吟行也并未懷疑她這些話的真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