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油也不會倒掉,回頭還能拿來炒菜,這樣安慰一下,心里就好受多了。
筷子下鍋,開始冒小泡泡了,油溫可以炸了。
‘滋啦!’
魚塊下鍋,里面的水在觸碰到熱油的那一刻就開始發生了劇烈的沖擊,滋啦亂嘭的,嚇得程莉一蹦三米遠了。
“啊!”
饒是跑得再快,手背還是被油濺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怎麼了?”
還沒瞧見呢,自己的手就被一只還帶著些水汽的大手拉了過去,手背上被燙了一個小紅點,還好不是很嚴重。
手背處被微涼的指腹揉了揉,好像沒有那麼燙了。
“我來。”
蘇松年拿過了她手中的筷子,如同一個英勇的戰士,奔赴令人恐懼的戰場。
此刻,面前的人在她的眼里,形象立刻偉大了起來。
天知道她有多怕這玩意。
“全部放下去嗎?”
回頭看一眼,卻見自家媳婦還是站在那里,墊著腳,眼神往鍋里瞧著。
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讓人止不住唇角向上揚起。
就很可愛。
“別怕,你躲我身后,你說我來做。”
還有這樣的好事?
程莉向前了幾步,當真是躲在了他的身后,他比她高,幾乎可以將她遮擋住。
鼻尖充斥著都是感覺的香皂味兒,他洗澡真的很快,頭發也沒擦干,后背心都濕了大片。
連洗澡都跟打仗似的,那麼快干嘛呢?!
(你說呢?)
不過這樣看著自己這次給他做的這件軍綠色的T恤還挺合適的,特意比上次做的,縮了五厘米,正正好好把他的身材都顯露了出來。
這寬背,這腰,這……
“程莉?程莉?”
“啊?怎麼了?”
把那些廢料甩掉再甩掉。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被嚇到了?”蘇松年沒有等她回答,自顧自的夾起了一塊魚肉,有些焦黃了,“這個樣子算好了嗎?”
忘了,他們還在炸魚呢!
“可以了,先放一邊,反正待會還要炸一遍的。”
“嗯?”
只是一聲,將他的疑惑表達的淋漓盡致的。
那鼻腔共鳴,輕若羽毛的尾音好像往她心坎上掃了一下,讓她的臉也紅得淋漓盡致的。
真是夠了,莫名其妙的!
“嗯、多炸一遍,會更酥脆些。”
“小媽,魚魚煮好了嗎?可以吃了嗎?”
小饞貓們聞著味道就進來了,一個個的眼睛都快要落在那金黃的魚上面了。
“還沒有做好哦,一會爸爸做好了就給你們吃。”
“好耶!”
“好耶!”
“爸爸小媽最好了!”
這麼香的味道可不止他們能聞到,周邊一片的人都能聞到,在這個家家戶戶都不怎麼沾油葷的年代,他們家炸魚的香味可是順著風家飄了出去,飄得老遠老遠了。
“喲,這是誰家在做啥好吃的啊?可真要把人給香迷糊了!”
“可不是嘛,可真香吶!”
“像是在做肉的!”
“我聞著像是炸的捏?”
其中一個婦人撇了撇嘴,嘴里也是唾沫直咽了,“我瞅著,怎麼像是從知青的風向傳過來的呢?”
一聽是知青,大家都明白了,那些都是城里來的孩子,手里可有好東西呢!
“哪兒啊,我聽我家老頭子說了,是蘇家那三娃,他撞見他懷里好像是抱著一條大魚呢!”
眾人一下子就把目光放在了一邊的吳翠花身上。
“你們家老三沒請你們去吃魚吶?”
第70章 組團打秋風
吳翠花氣勢洶洶的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的是陳金花和他們周家的寶貝疙瘩,蘇開春走在后面,再后面就是蘇松柏和他媳婦、女兒,一大家子人朝著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越往茅草屋的方向走著,空氣中的那股子香氣就更濃烈。
猛猛的吸了一口,那油香光是在鼻腔中轉了一圈就已經能想到了那味道有多好吃了。
“娘,真的好香啊!”
陳金花的眼睛都綠了,她都多久沒有碰葷腥了啊,這油味那麼足,鐵定好吃!
吳翠花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就知道那賤蹄子藏得有好東西!”
還在她面前裝窮,吃不上飯,呸,這次就要去逮她個正著!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響起,茅草屋的大門終于開了,一臉冷色的蘇松年站在門口看著來者不善的一家人。
“你們來有什麼事?”
看著無利不起早的一家人,一個個眼睛使勁往里面瞅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所圖什麼了。
“三兄弟,瞧你這話說的,爹媽還不是想你了,想著你身上的傷,不知道好沒好,咱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所以特地過來瞧瞧你。”
陳金花這話說的,真是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他都回來這麼些天了,也不見他們來探望,今天炸魚快了,聞著味兒知道過來看望了。
“喲,你們一家人都來看我們松年啊!真是不容易呀!”
程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亂話里話外都透露著陰陽怪氣,上來就是諷刺值拉滿。
她的眼神在他們幾人身上轉了又轉,那意思不言而喻。
陳婆子上門來被掃地出門的事,吳翠花可是知道的,趕忙給一邊的大兒子使了個眼色。
這家里最老實的蘇松柏從背著的背簍里拿出來了一小袋糧食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