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可是地府第一輛轎車,我剛剛帶你漂移,你就說帥不帥吧?”
周乞沒好氣地看著她,聽到后面的話,回想起剛剛元夕那一瞬間冷靜的樣子,以及車將近翻車但卻平穩拐過那道彎的時候,他道,“帥是帥。”
元夕按了按他的肩,“你想想,地府第一輛車誒,這個地府除了那些新鬼,像是大帝陛下,郁壘殿下,你們全都沒開過吧。車對于你們來說,還是一個新事物。但是,你想想,等到時候大家剛開始拿到車的時候,你已經學會漂移了。”
“你想想啊,大家開上新車的時候,拿著車鑰匙,還不知道怎麼啟動,甚至還要平等地去考至少一個月的駕照,而你已經開上車,學會了漂移,在他們面前,一個漂亮的轉彎!”
“你就說你酷不酷吧。”
周乞不由得跟隨著元夕腦回路想了一下那個畫面,而后他可恥的心動了。
確實很帥。
周乞露出了向往的目光,但是看到元夕誘惑的樣子,不由得心中設防,他瞇起眼睛,
“你想說什麼?”
元夕的大眼睛水光盈盈,像是滴溜溜的葡萄,也像一泓清涼的泉水,她咧嘴一笑,“我可以教你。”
“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觀眾們是看不到元夕的表情的,但是聽到元夕的話,他們就覺得不妙了,這個語氣,一聽就是要坑人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有人要出意外了。
元夕眨了眨眼,“暫時先不告訴你。”
有些問題,她有一些猜想,但是不是很確定。
郁壘和王真人那里她去旁敲側擊地問過,只是這兩個太會打太極了,一聽到她問問題,不是直接轉移話題,就是要送客,神荼那個傻小子看起來不是很清楚,而尺郭就更是指不上了。
所以思來想去,元夕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周乞這里。
作為資歷深,但是又容易坑的第一人選,周乞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周乞看到元夕賊兮兮的目光,頓時有點脊背發寒,他不由得渾身一抖,說道,“你要干什麼?”
“我永遠不會背叛陛下,也不會背叛地府,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一律不做……”
元夕打斷他,“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周乞諷道,“怎麼不可能了?”
“我看就非常有可能!”
一旁的廠長和員工們看著這邊的爭吵,臉上是天衣無縫的笑容。
只是有一只員工,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酆都第一職業學院。
秦廣王蔣山一回到學校的宿舍,便氣得將手中的會議記錄扔到了桌子上。到底是一殿之主,學校的老師們對秦廣王還是頗為尊敬的,特意給他安排了豪華單人間。
秦廣王目光陰鷙,想到方才元夕當著周乞的面落他的面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越想越氣,越想越氣,而后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把掃落在地上。
“乳臭未干的臭丫頭,竟然敢當眾揭我的短!”
蔣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在空無一鬼的宿舍之內,他卸下偽裝,幻化出鬼最為真實的模樣。
青面獠牙,一副鋸齒般的牙齒,八尺之高,四肢骨瘦如柴,宛若皮包骨,然而肚子卻出奇的大,像近臨盆,整只鬼嫉妒不協調,四肢宛若一掰即斷的秸稈,只有肚子十分突出。
四肢縈繞著淡淡的黑氣,眼睛都是血絲,看起來詭異可怖,十分不祥。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蔣山抬起渾濁凄厲的眼睛,聲音像是被磨砂紙磨過。
“進來。”
一個手中拿著縛魂鎖的陰差飄了進來,如果元夕在這里,她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陰差就是方城大學收伏阿爾貝等鬼之時,那個接替受罰陰差而臨危受命的陰差。
“秦廣王殿下,小的打聽到了一件您一定感興趣的事。”
秦廣王冰冷凄厲的眼落在他身上,眼中有幾分興味。
那陰差也沒有賣關子,說道,“我從酆都大殿的辦事大廳回來,無意之中聽到了東方鬼帝郁壘殿下與一只小鬼的交談。”
“聽說,元夕元改革官之間這幾日出了罅隙,是因為元改革官對陛下表示愛慕之情,而陛下沒有答應。不僅如此,因為元改革官的胡鬧,陛下好像不日就要去人間歷劫了。”
向來酆都大帝都是三千年一歷劫,上次歷劫之后,酆都大帝就陷入了沉睡,已經沉睡了一千年,按理來說,還有兩千年才該歷劫。
蔣山原本半闔的眼睛頓時瞪大了,“當真?”
那陰差點了點頭,“是郁壘殿下親自說的。”陰差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將郁壘與小鬼之間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出來。
“好個臭丫頭,膽大包天,竟然敢勾引酆都大帝入凡塵,這簡直就是違抗天命!”
“不止如此,小的還打聽到,當時捉拿旱魃之時,元改革官就已經對陛下有所不同,想必是那時候已經對陛下生出不一樣的感情了。”
蔣山一拍桌子,“這樣滿眼都是情情愛愛的,甚至因為這種事還會影響到陛下的人,怎麼堪當建設地府的大任!陛下為什麼還不將她撤職!這種人當改革官只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