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也會過年嗎?我以前怎麼聽說的都是地府一直是死氣沉沉的呢?”
“那是以前。”只用干半天,下午會被換班的工作鬼臉上難得帶著和善的笑意,“你不知道,這是我們改革官提議的,大家好歹之前也都是人,過點人間的節日也不過分吧。”
那只新鬼恍惚道,:“當然不過分,只是和我印象中的地府是不一樣的……”
那只鬼驚奇地看著辦事大廳中的幾個燈籠,為了表示喜悅,今天的工作鬼頰邊涂著胭脂,活像是猴屁股,帶著一絲喜感與詭異,新鬼剛剛成為鬼,幾乎有些不敢看她,“那,這位改革官真好……”
“當然好了,你就等著吧,今晚還有春晚看呢。”
那只鬼更加驚奇了,“還有春晚?!”
地府什麼時候已經發展到連春晚都有了!那只鬼險些被嚇壞了。
地府和春晚這兩個字,竟然還有組合在一起的一天?
“當然啦!由我們改革官親自把關的!據說,有一半都是你們陽間前幾年的經典節目。”那工作鬼一邊解釋,一邊手上不停,將打印出來的命簿遞給他,“這是你下一世的命,看完沒有問題可以簽字了。”
那只新鬼很恍惚,腦袋還停留在地府還有春晚這種奇怪的東西上面。
他看完之后,便簽了字,等著這一隊之中其他鬼辦完事,就可以走了。
辦事大廳張燈結彩,觸目皆是喜慶的紅色,甚至就連工作鬼都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整個辦事大廳都仿佛暖洋洋的。
那只新鬼看著,只覺得好像在夢里,自己根本就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什麼地府春晚,什麼改革官……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聽那鬼的意思,對那個什麼所謂的改革官好像還頗為敬重。
環顧四周,因為今天就是除夕,所以陰差們也不像以前那麼嚴厲,和工作鬼親親熱熱的交談著,那只新鬼從他們口中聽到了好幾次改革官的字眼。
奇怪,地府的最高領導不是酆都大帝嗎,怎麼現如今都在說是改革官帶領他們如何如何,那改革官又是何方神圣?
那只鬼剛生出一點好奇之心。
那邊,忽然,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人。
女人的披肩長發一半用發帶綁住,一半披散在單薄的肩頭,因為是除夕,她難得化了淡妝,臉上看出來有一點彩妝的痕跡,今天是櫻粉色的口紅,杏眼上也是淡淡的粉色眼影,顯得那雙水眸更加幽深,宛若一泓清泉。
化完妝的元夕眉眼更加精致,鼻梁小巧高挺,眉若遠山,腮邊是淡淡的粉色。那原本就單純圣潔的長相被這點粉色點出一些可愛來,宛若雪地里綻開的梅花,小巧而靈動,圣潔而可愛。
一身桃紅色的裙子,裙子上點綴著碎花,襯得肌膚更白,細細的脖頸上一條項鏈。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頭發,就是那項鏈有一點黑色,是黑曜石,上面寫著一個金色的“敕”字。
她一邊下樓,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一邊與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有點生人勿進的氣勢。讓那只鬼因為她的長相而生出些什麼想法瞬間減弱了。
那眼神以及周身的氣度讓她不像是一個普通的長得好看的女孩,而是一個干脆利落的上位者。
“元改革官好!”
見到元夕下樓,原本在辦事大廳之中聊天的幾個鬼差頓時不吱聲了,齊齊地朝著元夕鞠躬問好。
那只新鬼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元改革官?她就是那個人他們提起來就十分敬重的改革官?
竟然是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姑娘?!
那只鬼只覺得不可置信。
元夕淡淡地朝著那幾個鬼差點了點頭,隨后隨意往大廳里看了一眼,并未在任何一只鬼上停留一秒。
元夕很快走了出去,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對了,技術學院那邊等會會送來一批對聯,記得整理好,等傍晚的時候,記得在每個門口都貼上。”元夕轉過頭來吩咐道,“還有辦事大廳的這個大門,記得也貼上。”
“酆都大殿也要貼嗎?”小鬼問道。
“貼啊,為什麼不貼。”元夕說完之后,便出了辦事大廳。
春晚的舞臺還在進行最后的調試,距離播出只剩下幾個小時,導演們壓力倍增。
元夕到達破錢山廣場的時候,便看到了場地。
作為地府最大的一個廣場,這里臨時搭建了一個舞臺,因為時間緊迫,并沒有設置觀眾席,這只是主會場,還有四個分會場,那邊由幾個鬼帝帶鬼跟著,元夕只負責主會場。
畢竟主會場會演出大部分節目,而分會場只有一兩個節目而已。
因為沒有網絡,地府采用了落后的法術支撐,轉播給陰間百姓們用的是陰氣,陰氣凝成的水鏡會像一個大屏幕一樣同步傳播,水鏡散步在城市的每個廣場之中,當然,在家中也可以看。
只需要輸入一點陰氣,就可以接通水鏡,獲得同樣的春晚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