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冷笑,一雙碩眼直直的看向霍斯年。
“霍斯年,我果然沒猜錯,這次可是你輸了,我要在你的眼前殺了蘇向晚!”
“讓你也嘗嘗失去妻子的痛苦!”
霍斯年將蘇向晚護在身后,他一雙眸子警惕,面色冷淡。
“姜如海,你妻子是被你逼死的,和我有什麼關系?”
姜如海猩紅的雙眸顯得十分可怖,朝著霍斯年的神情憤恨。
“就是你!倘若不是你對我苦苦相逼,我怎麼會破產!”
他顯然聽不進去其他人的話,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霍斯年和蘇向晚撲了過來。
霍斯年旋即一躲,伸手一把抓住姜如海的手臂,朝著他狠狠的慣了一下。
將姜如海一下子便慣在了地上。
霍斯年冷笑一聲。
蘇向晚看著驚心膽顫。
她被霍斯年始終都護在身后。
“啊!”
姜如海就地一個旋轉,雙腳緊緊的貼著地面,他的臉頰被摔在地上,便頓時鼻青眼腫。
姜如海狠厲的瞪著蘇向晚和霍斯年,他仿佛根本不怕被打一樣,又朝著蘇向晚撲了過來。
蘇向晚眼明手快,旋即一扭身,將霍斯年推開,伸出雙腳踹向姜如海。
然而姜如海仿佛早有預料。
他伸手,旋即一縷青煙便從手中揚起,朝著蘇向晚撲了過來。
蘇向晚驀然睜大了眼睛。
完了!
金奎散!
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霍斯年便一腳踹向姜如海,將蘇向晚擋在了身后。
金奎散霎時便融入了霍斯年的耳鼻之中。
霍斯年腳下一軟。
蘇向晚趕緊伸手抱住霍斯年,手中滑出一根細密的銀針,直直的戳向了姜如海。
姜如海砰的一聲,轟然倒地。
蘇向晚看見姜如海倒了才放心下來,關切的望向霍斯年,朝著倒在自己身上的霍斯年急切的道:“你沒事吧?斯年!”
她伸手摸了摸霍斯年的脈象,霍斯年的脈絡虛浮無力,多有滑脈指像。
蘇向晚輕輕的拍了拍霍斯年的臉頰,湊近了他的耳朵。
“斯年,不要睡,不要睡!”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要撐著!”
金奎散的毒性十分的烈,只要人一旦睡過去便再也救不了了。
她的眸子現出一抹決然。
金奎散,普通醫院是沒有辦法治療的,而且他們根本查不出來。
現在唯一可以治療金奎散的便只有苗寨了。
她看見的那些毒蟲,苗寨里一定有人養蠱。
苗醫向來與毒是分不開的。
她還是得帶著霍斯年回苗寨。
蘇向晚的腦海里閃過阿力木和寨主的模樣,她覺得自己這一次回去,恐怕寨主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她也沒辦法了。
霍斯年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他倚靠著蘇向晚的肩膀。
“好,我不睡。”
“向晚,我中了什麼毒?”
蘇向晚的聲音透著鎮定,她將霍斯年扶上車子,低聲道:“金奎散,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霍斯年額頭滿是冷汗,他的身子一陣一陣的發冷。
“好。”
他努力的睜著眼睛。
司機的車速有些快,可蘇向晚還是覺得不夠。
她不停的催促著,催促著司機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山前。
然后再艱難的帶著霍斯年一步一步的走上苗寨。
山路崎嶇難行,但好在阿古力帶著蘇向晚下來時的路她還記得。
是以最終在黃昏前趕到了寨子門前。
她一靠近寨子便被寨主和那哈珍發現了,寨主面帶薄怒,冷冷的看著蘇向晚。
“你還敢回來!”
蘇向晚的聲音焦急,她將霍斯年勉強扶著。
“寨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的丈夫中了金奎散!”
“普通醫院根本救不了他,我知道你這里有蠱蟲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便被寨主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夠了!你竟然覺得你逃走之后我還能救你丈夫?”
“你私自出逃,還焚燒我的毒蟲陣!”
“你今天來這里,你就不怕我們的蠱蟲嗎?”
蘇向晚的面上帶著幾分急切和陳懇。
“求求你,我可以付錢!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
寨主面無表情,她擺了擺手。
“不必說了,那哈珍,關門!”
寨主說著便要轉身,蘇向晚的腦海里閃過師父的名字。
她咬了咬牙。
“寨主,楊春暉!他是我的師父!他是云城人!是江省云城人!”
寨主驀然轉身。
“你知道他?他是你的師父?他現在在哪里?”
蘇向晚咬牙。
“寨主,你救我的丈夫,我就告訴你,師娘!”
寨主沉默了一瞬。
她招了招手,立刻便走過來兩個健壯大漢將霍斯年搬了進去。
蘇向晚連忙跟了上來。
他們將霍斯年搬到了寨主的居所客室里頭。
寨主伸手摸了摸脈象。
“中了金奎散還能撐到現在不昏迷,實在是厲害。”
霍斯年悶哼一聲,臉上滿是汗水,他勉強睜著眼睛,嘴里卻只喚著蘇向晚。
蘇向晚跪坐在床榻邊,緊緊的握住霍斯年的手。
“斯年!”
她心中悔恨不已,倘若她當時能夠小心一些。
或者她自己想辦法回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寨主神色淡然。
她取下腰間的荷包,倒出一顆細小的紅色甲蟲。
那甲蟲迅速的爬上了霍斯年的手腕,不過片刻,甲蟲顏色便變成了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