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壯慫人膽,不外乎如此。
鐘源本來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暴怒,沉著臉上前準備好好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
下一秒,卻被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他的眉頭一緊,忘了他剛剛正準備做什麼。
他好像是預備給這女人一巴掌,再好好的吼她一頓的?
她這是,玩得哪一出。
他身后的保鏢已經紛紛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紛紛和旁邊的人面面相覷。
本來以為這個女人能勞動總裁親自出來找一趟就已經夠不得了的了。
沒想到她膽子還這麼大?
難得的是,總裁居然沒有發怒,也沒有推開她。
他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地低下了頭。
要是被總裁知道他們在偷看說不定會被當成替死鬼。
總裁舍不得收拾他懷里的那個女人,說不定他們就成了出氣的對象。
鐘源低下頭,這幾天他刻意疏遠她,以躲避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而現在,看著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那種莫名心煩的感覺又升起了。
真是麻煩。
蘇向晚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埋在所有的委屈
都哭出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見他來了,就突然委屈的不行,想哭個痛快。
反正自己喝醉了。
蘇向晚破罐子破摔地想。
鐘源的眉頭皺了又皺,伸出手正想要推一推懷里的女人,卻發現她居然抱著自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她眼角仍然殘留著幾滴淚水,還泛著紅,長長的睫毛浸泡在淚水里顯得楚楚可憐。
鐘源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終只是揉了揉懷中女人的腦袋,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溫柔。
他抱著懷里的女人,轉過身,臉上又恢復成冰涼的表情,他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還在地上哀叫著的男人,對著保鏢淡淡地吩咐。
“你們善后。”
🔒第五百五十一章 腦子不清楚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蘇向晚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宿醉之后的腦子仍然有些不清醒。
唔,懷里好像抱著什麼東西,比抱枕硬一點,但是暖暖的很舒服。
她重新閉上了眼睛,嘴角翹了翹,美滋滋地往“抱枕”身上蹭了蹭。
“你搞什麼。”
有些沙啞的男聲響起,帶著被吵醒的不悅。
抱枕說話了!
蘇向晚猛然瞪大了眼睛,正好和身邊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這是……什麼情況。
她驚呆了。
鐘源有些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昨天晚上抱著自己睡著了,一路帶著她回來后還是不肯撒開手。
只能草草的給她隨便擦洗了一下丟回床上。
一掰她的手就抽抽嗒嗒地又哭又鬧不肯消停,鬧得他只能將就著就在她的床上睡了。
鐘源煩躁地隨手把她摁回床上。
她這會兒倒是精神得很,昨天晚上睡相又差,鬧騰得他半宿沒睡好。
他幾次都想甩開她直接走了,可這女人就像八爪魚一樣牢牢地粘住他,眉頭緊緊地皺著念叨著什麼“爸爸媽媽”,不一會兒又抽抽嗒嗒地哼兩聲,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他居然就這麼沒忍心甩開她!
鐘源一想到這里就莫名的煩躁,這幾天他已經刻意地對她冷淡了,沒想到昨天晚上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這女人現在還好意思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心里無名火起,冷著臉斥責她。
“眼睛瞪得那麼大做什麼。”
他們怎麼會在一個床上!
蘇向晚慌忙撒開手,檢查發現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這才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鐘源掀了掀眼皮子,恰好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裝什麼裝啊,又不是沒看過。”
他輕嗤一聲,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嘲弄。
“昨天晚上誰抱著我不肯撒手,你現在裝給誰看啊?”
“你……你胡說!”
蘇向晚小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反駁。
“你為什麼要躺在我的床上!”
“喲,你還惡人先告狀。”
鐘源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望向她。
“昨天蘇小姐喝醉了遇到了些什麼人,是誰把你從他們手里撈出來?又是誰昨天晚上發酒瘋,抱著我不撒手?”
他的眼底驀然染上一股涼意。
蘇向晚一愣。
昨天晚上……昨天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于是就進了一間酒吧……然后她就喝醉了……遇到了一個卷毛,帶著一堆人圍住了她。
再然后……鐘源就帶著人來了,把她救了出來,還揍了卷毛一頓……
然后……
她好像喝多了……莫名其妙的就撲到了他的懷里,還稀里糊涂地大哭起來?
蘇向晚從回憶里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巴掌大的小臉一片煞白。
她到底干了些什麼呀……
“說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沒收拾你。”
鐘源突然猛地翻身壓在她的身上,喉結滾動了一下,深邃的黑瞳直直地逼視著她。
蘇向晚瞪大了眼睛,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和他對視。
“真的忘了?用不用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不不不!我想起來了!”
蘇向晚生怕他沒聽到似的大喊了一句。
“我想起來了!”
鐘源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駐了兩秒,困意突然再次席卷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