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看著她虛弱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陣快意。
她居高臨下地睨了蘇向晚一眼,眼神里帶著輕蔑。
“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她不過是一個家世平凡,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人罷了,就算被她推搡得受傷了又怎麼樣,大不了多給點錢也就得了。
就算她執意要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到警察那里去,自己的家里也不是沒有相關的人脈關系的,輕而易舉地就能抹平了。
梁蔚雖然家世比起鐘源來算不了什麼,但在s城也是小有名氣的家族了,不然她也不能年紀輕輕地就進了鐘氏,還能當上TR設計室的總監。
她心里莫名的舒暢,最近受到的憋屈和煩悶都煙消云散了。
早知道就該早點給她點顏色看看。對付這種女人,就是不該費盡心思地想法子暗地里折騰她。
梁蔚鮮紅的唇畔揚起一抹笑意。
蘇向晚咬了咬牙,她當然知道梁蔚的意思,是有把握自己不會鬧大,就算鬧大了也有本事化解。所以才輕描淡寫的想給自己一筆錢就了了這件事情。
她當然不甘心,蘇向晚被梁蔚臉上顯而易見的得意刺了一下,她臉上嘲弄羞辱的意味毫不遮掩。
但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
蘇向晚苦笑了一下,但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尊心能當飯吃嗎?
她現在受傷了,急需去醫院治療,治療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更不用說這個傷口還挺嚴重,估計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正常地上班了。
不上班就沒有工資,她手里本來就沒有什麼存款,租的公寓是和房東好說歹說,才同意的只付了一個月的租金……
雖然鬧大了她或許也能得到相應的賠償,但是她現在就急需著用錢……她現在沒有和梁蔚糾纏不休的本錢。
蘇向晚咬了咬牙,目光游離著沒有開口,臉上露出幾分難堪的表情。
梁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看她這幅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轉賬給蘇向晚兩萬塊錢,臉上帶著嘲弄的笑。
“這兩萬塊無論如何都夠你的醫藥費了,多的就算對你的補償。”
她悠閑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朝蘇向晚走過來,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刺耳的噪聲。
蘇向晚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蘇小姐,你還能站起來吧?”梁蔚挑了挑眉,臉上帶著虛偽的關切。“要不要我給你叫個救護車。”
“不用麻煩了。”
蘇向晚深吸一口氣,背上雖然傷得不輕,但還沒有到失去移動能力的地步,何況,她并不想在梁蔚面前顯露出自己虛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
她咬著牙,扶著旁邊的東西努力站了起來,這一下顯然耗費了她大量的體力,她的額頭上浸出了了幾滴冷汗,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蘇向晚倔強得抬起頭,不肯讓梁蔚看到她現在搖搖欲墜的樣子,卻不知道她現在的虛弱根本就是掩蓋不了的。
“看來蘇小姐狀態不錯,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梁蔚心情愉悅的掃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向晚艱難的鎖上店門,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外面的路上,她的傷口依然疼痛著,但好歹可以繼續支撐的往前走。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但是莫名的憋著一口氣,像是不甘心又不服輸一樣的全憑意志力支撐著。
要是現在倒下的話,梁蔚就會更得意了吧?蘇向晚全然忘記了梁蔚這時候早就走了,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
附近就有一家醫院,蘇向晚朝著它的方向一步兩步地往前走。
夜色已經很濃了,路上的行人已經很稀少,偶爾有一兩個看到她身形佝僂后背一片血跡的樣子都被嚇得不敢靠近。
走到醫院的大門口,蘇向晚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一腳邁進醫院的大門后,她終于透支完了最后一絲意志力,昏了過去。
“你說什麼?”
辦公室里,梁彬垂著頭有些不敢直視眼前臉色鐵青的男人。
總裁又發了這麼大的火,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而且又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鐘源沉著一張臉,剛剛梁彬進來告訴他,派去買糕點的那個女人回復說今天蘇向晚并不在蛋糕店,甚至連那家蛋糕店都關了門,四下打聽了一下說是今天這家店并沒有營業。
這不應該啊,就算那個女人不在那里上班了,也沒道理連那家蛋糕店也關門了啊?那家蛋糕店又不是她開的。
鐘源皺了皺眉,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焦慮,心里驀然閃過一個念頭,別是出了什麼事吧?
“你在那附近打聽過沒有?”
梁彬悄悄地瞥了眼鐘源的臉色,覺得實在是陰沉的嚇人,他當然打聽過了,但是看總裁現在的樣子,他剛剛正準備說出口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兒又吞下去了。
總裁表面上不把那個女人當一回事,其實心里面卻是記掛得很,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還不得把天給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