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其實還算好的了,至少你自己有本事,能把公司運營的那麼好,誰也別想找你的麻煩。”
“以后不來這里就好了。”
誒,好像不來這里也不現實,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呃……那就少來這里就行了。”
蘇向晚連忙改口。
鐘源終于把臉轉向了她,嘴巴微微的動了一下,像是要說些什麼,但又生生地止住了。
“行了,我都知道。”
她這副絞盡腦汁安慰自己,甚至不惜用自己不幸的故事來增加說服力的模樣,雖然有些傻氣,倒也,讓人有些……說不出的感動。
鐘源打斷了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踩下了油門,直奔著一個方向行駛了過去。
🔒第六百零九章 墓地
“那個,這好像不是回去的方向吧?”
蘇向晚看著車子越開越往偏遠的郊區靠了,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了一句。
他不會是受了刺激,連方向都記不清了吧?
“本來就不是回去。”鐘源淡淡地回復了一句。
“那是去哪里啊?”
原來沒有喪失理智呀,瞧這說話的樣子,就跟平常一樣,蘇向晚放下心來,語氣輕松地問了一句。
“公墓。”
“咳咳咳…”蘇向晚劇烈的咳嗽起來,瞪圓了眼。
去這種地方做什麼呀?難道是鐘大少爺被鬧了一場心情不爽,容不下那祖孫幾人了,要去給他們選一塊墓地?
但也不對吧,鐘家那麼大的家族,肯定有專屬的祖墳才對,哪里需要兜這麼大的圈子。
呸呸呸!蘇向晚猛的回過神來。
自己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那可是他的親戚啊,就算鬧得再兇,也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更何況,殺人還是犯法的啊!
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吧?
蘇向晚小心翼翼地去窺視鐘源的臉色,卻見他臉上依舊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這下她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個男人,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其實心里越是暗潮洶涌。
他會不會做這樣的事?好像,按照他的性格,也……說不定?
蘇向晚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過為了不讓自己變成那個從犯,她還是裝作無意的說了一句。
“雖然他們是很過分,但是你還是不要沖動,畢竟這種事情是違法的。”
“哈?”
鐘源挑了挑眉,目光涼涼地回過頭來:“你在說什麼蠢話?”
啊?看來不是啊,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蘇向晚討好的對他笑了笑,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一路無話。
蘇向晚跟著他走進了這座公墓,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過好在是大白天,不致于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鐘源越走越深,一路上豎立的墓碑也越來越稀疏,但是明顯的一個比一個氣派,明顯標示著主人的地位更高。
鐘源終于停在了一個墓碑面前,這個墓碑和前面的不同,除了獨占了一大塊區域以外,四周并沒有更多的柱飾之類的。
蘇向晚跟著他停下了腳步,有些意外地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淺淺肅然了起來。
他傾身,恭恭敬敬地用手撫去了墓碑面前的落葉,久久地凝視著墓碑上的幾個字,神情里有淡淡的……哀傷?
等等?哀傷?她沒有看錯吧?
蘇向晚有些驚愕地再次打量了一遍他的神情,這一下她看得很清楚了,他的眼里就是徹徹底底的哀傷的神色。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墓碑上有一個女人的相片,眉眼帶笑,很是溫和的樣子。
然后又刻有簡單的幾個字——謝韻華之墓,而角落里則小字寫著鐘源的名字。
這是……
蘇向晚的心里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她再次看向墓碑上女人的相片,這才驚訝地發現,竟然像極了鐘源。
尤其是他們的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所以……這個女人,是鐘源的母親。
蘇向晚突然想起了在鐘家大門口的那一場鬧劇,隱約想起來好想他們提到什麼,鐘源的母親是因為現在的鐘夫人插足,才被迫離開鐘家抑郁而死的?
蘇向晚伸手捂住了嘴巴,把差點溢出來的那聲驚呼給抑制住。
“你知道這是誰吧?”鐘源淡淡地說。
是在跟我說話嗎?蘇向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鐘家現在的那個女人,現在倒是名正言順的鐘夫人了,其實,她不過是我爸當初的一個情婦而已。”
他似乎并不想等待蘇向晚的回答,自顧自地絮絮叨叨自言自語起來。
“鐘家的人越來越過分了,但是也還應付得過來,我不會讓他們打擾你的清凈。”
他是在和逝去的母親說話吧?蘇向晚突然意識到。
高大的男人在這座墓碑面前,卻好像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好像他不是那個冷漠的鐘氏集團總裁,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見到了母親乍然放松下來的小孩子。
蘇向晚默默的退開了,現在的時間,還是留給他和他的母親吧。
鐘源低著頭,還在不停的說這些什麼,蘇向晚的心卻忍不住的一痛,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并不是自己平時看到的模樣,他的心底依然有著脆弱又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