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爺。”陶安肯定的點點頭:“陳員外表明身份后,有認識他的人,立刻認可了他說的話,邱媽媽沒有找到賣甘蔗的人,只得帶上那個空背簍,領著打手們走了。”
陶喆聽完,擺擺手,示意陶安退下,轉頭目光如豆的看著淡定從容的溫糧,一臉敬佩道:“大哥好本事啊,居然敢把這鍋甩給陳員外,就憑這膽量,我心服口服。”
“呵呵,承德弟可別夸我,我會驕傲的。”溫糧見到陶喆臉上半真半假的恭維之色,也不解釋,自顧自的笑了笑。
實則他當時并不認識那個一身富態的男子會是陳立農,安樂鎮的員外郎,官居七品。
什麼跟什麼?你就這麼接受別人的夸贊了?讀書人該有的謙虛呢?
陶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一個詞,“大哥,真幽默!”
“幽默?我沒幽默啊!”溫糧沒覺得自己身上有讀書人的幽默感,直接否認了。
陶喆無語,一時不知該怎麼聊天了。
溫糧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口渴了,又倒了一杯茶:“承德弟,喝茶!”
陶喆抽了抽眼角:“多謝大哥。”
溫淺進風雨樓就見溫糧依計行事,用甘蔗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她輕車熟路的去了百花居,還未進入庭院就遇到了李塵峯,李墨。
“乾玉郎君?”
溫淺見李塵峯俊美的臉上神色自若,淡然出塵的氣質更冷、更仙了些。
腦海中默然想起前世網絡上的一句詩:翩翩我公子,玉顏巧若神。
如此禁欲系的極品美男,可看不可吃,哎!……
李墨見溫淺不說話,淡淡道:“怎麼?你們派人暗殺了風雨樓的樓主還不夠,又讓你這殺手之王來確認丹楹死沒死?”
溫淺見他說這話時,嘴角閃過一絲輕微的冷笑。
忍不住暗呼口氣,幸好這人還有微情緒。
否則,她都只敢遠觀不可褻瀆了,現在嘛……
嘿嘿!
溫淺頂著一張冷漠邪肆的帥哥臉,一笑:“李塵峯,我這是來通風報信的,誰知遲了一步,誤會,誤會啊!”
說著,嫻熟的把手搭在了李墨的肩上,發現他比自己高了一丟丟,眸子閃過一絲不滿。
憑啥,我倆現在都是美男帥哥,可一對比起來,你就比我高,比我帥!
還有這肩,又寬又大……
李墨面無表情的看著半掛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只手還胡亂作怪,冷眸閃著淡淡不悅,沉沉道:“溫——乾!”
溫淺懵懂的眨了眨眼眸,薄唇輕勾:“你想說什麼?”
李墨見此,清冷的眸子微愣,淡漠的心泛起絲絲波瀾,眼前浮出了昔日狀元郎所做的隱晦之詞:
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悅懌若九春,罄折似秋霜。
流盼發姿媚,言笑吐芬芳,攜手等歡愛,宿昔同衾裳。
溫淺沒等到他的回答,又靠近了一分。
看著他潔白無瑕的臉,暗呼這人臉不僅白,肌膚還光滑如雪,讓她好生羨慕。
“離我遠點。”回神的李墨,一把推開了溫淺。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殺意,早就知曉這乾玉郎君練的是佛家魅術,他不該放松警惕的。
溫淺早就防著李墨突然動手,因此只是踉蹌了幾步,就穩住了身子,一副渾然不知他生氣了,賴皮道:“李塵峯,我可是好心來給你報信的,都說了是誤會,你態度能不能好點?”
李墨眸色譏諷的看著溫淺:“你的幕后之人,派人殺了我家樓主,你在這里跟我談態度,誤會?乾玉郎君,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溫淺暗叫了一聲糟糕,聽出他語氣中的殺機,看來李塵峯是真生氣了,趕緊說道:“哎呀!別生氣嘛,我現在可不是乾玉郎君,本小……公子已經辭職不干了,把老板給炒了!”
啊呸,一著急,差點說成本小姐了。
辭職不干了?
把老板給炒了?
李墨聽著溫淺這些新嶷之詞,默念了一遍,大概明白了話中的意思,審視道:“你脫離幕后之人的掌控了?”
“呵呵,沒有!”溫淺尬笑:“不過,我單方面解雇了。”
“幼稚,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李墨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頓時失了耐心:“來人,送客!”
侍候在一旁的禾苗立刻上前一步:“溫公子,請吧!”
溫淺本想好好跟美男聊聊人生,誰知下一秒就被下了逐客令。
待看清眼前的姑娘居然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禾苗,笑道:“禾苗姑娘今日怎麼沒在前院侍候?”
“溫公子,好記性,還能記住奴婢的名字。不過,您該走了!”禾苗夸贊了一句,彎腰行了個禮。
溫淺看了看禾苗,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目光微冷的李墨,知道自己從他嘴里套不出任何信息,只得跟在禾苗身后離開。
目前來看,樓主丹楹的死,恐怕是由李墨負責查探。
不能讓殷玥出事,只能盡快找個人背鍋了。
剛剛她故意親近李墨,不單單是為了調戲他,而是把無色無味的幻藥之水抹在了他的衣襟上,以亂視聽。
忽然瞄到帶著打手去后庭的邱媽媽,眼神一涼,就她了。
兩人在長廊上相遇,彼此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擦肩而過的剎那。
溫淺把袖口里的白玉瓷瓶趁機放到了邱媽媽的香囊中,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走在禾苗的身后,時不時欣賞一路五彩繽紛的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