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你看到這黑色巨石發出的紅光沒?等它全部消失,就代表一、二層已經無人有資格上來了。
到時我們每個人把手放在這黑色巨石上,隨后意識會進入這塊巨石里,斗詩就開始了。
至于斗詩的內容也很別致,可以是答詩名、猜作者、作詩、修改詩中錯別字,以詩編故事等五花八門的方式來考驗斗詩者。
最后清醒之人,就是今日詩會的勝利者。”
聽完白玉的話,溫淺低頭思索這斗詩的規則看似公平,實際藏著隱患,張嘴便要旁側左擊一番。
楊康卻先一步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慮:“白公子,我們皆為斗詩者,就不擔心先醒來的失敗者,內心不平衡,從而故意使壞嗎?”
“哈哈哈哈。”千書笑了,就知道楊康會這麼問,畢竟當初他也是這麼想的。
笑過后,千書瞇著桃花眼,解釋道:“楊公子不用擔心,等這紅光孱弱、消失,陳員外和魏大人,早已命人搭好木梯走上來了,他們可是監考官,而且第一名至第三名的獎賞,也是二人一起發放。”
楊康對著白玉、千書又拱手行禮,滿臉感激:“多謝兩位告知楊某規則。”
“我不說,也會有人說的。”千書擺擺手,目光看向了冷冷淡淡的溫淺。
看我干嘛!你這是暗指我會告訴楊康?
切,姐還是個小白呢!
溫淺抽了抽眼角,目光一轉,笑道:“其實我不說,楊公子換個角度也能明白的,這詩宣樓可是在陳府的后花園,而且我們都是一群讀書人,又不會武,若是沒有其他人,如此高的露天閣樓,我們怎麼下去?”
“哈哈,溫公子不提醒我,我都忘了,你們可是一群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哪像我這江湖之人,幾個跳躍就下去了。”楊康恍然大悟的看著溫淺,心中卻對他多了一絲結交之意。
“快看,紅光淡了。”
沈秋的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閣樓下方。
詩宣樓的一、二層,那些身具紅光的讀書人頓時恢復正常,早已來到詩宣樓外的魏諾、陳立農,立即吩咐下人搭木梯。
隨后二人來到一旁坐在竹林陰涼處喝茶的楚安寧、陶藝面前,畢恭畢敬道:“安寧郡主,陶小姐,我們要上詩宣樓了,二位是否同去?”
陶藝看了眼頭頂上空的太陽,搖搖頭:“小女子就是來看個熱鬧,想必我大哥也該出來了,就不上去了。”
楚安寧輕蔑的看著陶藝:“陶盈萍,我看你這柔柔弱弱的身體,也不適合攀這危險的木梯,還是早點回府,待字閨中吧!”
說罷,不給她狡辯的機會,一甩裙擺,踏步走在了陳立農、魏諾二人的前面。
楚安寧腳尖輕點在木梯中間的長棍上,姿態輕盈迅猛的上了第三層。
會武的魏諾,為了不暴露身份與武功,與身旁富態不會武的陳立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爬了上去。
前者輕松自在,又氣定神閑,后者汗如雨下,略顯狼狽。
溫淺剛從黑色巨石上移開眼,就見身邊李墨拱手行禮,“臣李墨,參見安寧郡主,郡主千歲!”
臣?
好個李墨!
你一個刺客都混入朝堂了,還跟老娘演聊齋呢,若是我殺手之王的身份泄露,死也要你墊背!
“在下沈秋見過安寧郡主,郡主千歲!”
“在下千書見過安寧郡主,郡主千歲!”
“在下白玉……”
“在下楊康……”
正一臉郁悶的溫淺,聽見身邊之人個個低身行禮,立馬跟上:“在下溫乾,拜見安寧郡主,郡主千歲。”
楚安寧輕咳一聲:“平身。”
“謝郡主。”
溫淺起身的瞬間,趁機惡狠狠瞪了身邊的李墨一眼,隨后淡定的立在一旁。
楚安寧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之人,在瞧見溫淺時,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落在了李墨身上,清麗的臉蛋掛著好奇。
“李縣令,四年前,你便是詩會上的第二名,莫非你想爭個第一?”
李墨搖頭,一字一句道:“我是來挑戰四年前奪了第一,讓我只能屈居第二的人?”
對于這事,楚安寧也是聽說過的。
依稀記得四年前的李墨成了新科狀元,很是風光無限,被新帝派來治理貧窮又偏僻的安樂鎮為縣令,本意是歷練此人。
誰知李墨身披狀元縣令的光環,在任職安樂鎮的路途中就被一個離奇的消息炸懵了頭。
青天白日之下,安樂鎮從天而降一座詩宣樓,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就在大家好奇之心,紛紛圍繞在這詩宣樓的四方觀望時,一名少年秀才,淡定的踏進了閣樓中,成功帶著一群讀書人開啟了詩宣樓的斗詩會。
等李墨趕到,第一名的秀才少年卻不見了蹤跡。
想到這兒,楚安寧神色一喜:“李縣令,這麼說來,四年前詩斗第一名的少年也在這里了,是誰?”
邊說邊把目光落在了溫淺,楊康身上,來回掃視。
至于其他三人。
一個是皇商,沈家的嫡出小公子,沈秋。
一個是皇商,千家的嫡次子,千書。
另一個則是帝都,白尚書家庶長子白玉。
他們三人皆輸給了李墨,自然不可能是第一名。
因為這事,三年期滿的李墨本該重回帝都,卻固執的留在了安樂鎮繼續當個七品小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