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驚,仿若有晴天霹靂劈中了自己的腦袋,許久才回過神來:“師傅,你說我腦子里的淤血變少了,可我什麼也沒吃啊?”
毒邪老道盯著溫淺看了一會兒,搖頭:“不,你肯定吃了什麼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而不自知。我還發現你的內力也變深厚了,你最近這段時間應該有了什麼奇遇。”
溫淺臉色微變,猛然想起她在詩宣樓的奇遇,眼眸閃過一絲驚慌,猶豫片刻,她還是說了出來:“師傅,六月初二我去陳府參加了詩宣樓的詩會,確實有了點奇遇。”
“哈哈哈,哈哈哈!”毒邪老道聞言不僅沒有嫉妒,反而大笑不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果然,四年前從天而降的詩宣樓是為你而來,兩個月前的棋盤山也是因你而現,你就是天命之人。
我沒有押錯寶,哈哈哈……
我道家就該借你的勢從新崛起,你又是那個人的骨血,不枉我費盡心機給你解毒,讓你擺脫了那個瘋女人的控制!
溫淺不知道毒邪老道在笑什麼,這詩宣樓不同尋常,連毒邪老道都關注此事,只怕因為今年的詩會,她又要聲名鵲起了。
不過……她很期待!
砰一聲。
毒邪老道把瓦罐放在了桌面上,神色自若:“乖徒兒,你看看這三只毒物,誰能活下來?”
溫淺盯著罐子里的三只毒物看了看,茫然搖頭:“徒兒不知。”
“其實我也不知!”毒邪老道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擰開瓶蓋,往里倒入一根手指大小的金色蜈蚣:“現在呢?”
溫淺看著毒邪老道的一系列操作,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搖頭:“徒兒不知。”
“哈。”毒邪老道笑了一聲,眼神戲謔的看著那只進入陌生環境后,就到處亂跑的金色蜈蚣,道:“難道你就不覺得師傅最后丟入的蜈蚣才是勝出者嗎?”
溫淺微怔,點頭應下:“既然師傅如此寶貝這只蜈蚣,定能打敗其它競爭對手。”
“不錯!這只金色蜈蚣可是四年前,為師在拔山之中的一株千年人參根須中發現的寶物,所有活物被它咬上一口,不過一刻鐘就命喪黃泉了,定然是最后的勝利者。”毒邪老道說到這里,蒼老的臉上帶著瘋狂的偏執。
溫淺在毒邪老道看不見的時候,偷偷輕撇了一下嘴,不過是籠中囚物,活下來也是主人手中的利刃,根本沒有勝利者一說。
她擰了擰眉心,抬頭看了眼窗外的陽光,低頭一問:“師傅,時辰不早了,您該教我醫術了。”
毒邪老道回神,蓋上了瓦罐的蓋頭,老神在在道:“不急,等這蜈蚣進了食,找你的人就該來了!”
“找我的人?誰?”溫淺詫異的看著毒邪老道,怎麼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
“不急,不急!”毒邪老道一臉喜色的摸著瓦罐蓋子,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一盞茶的時間。
溫淺眼見毒邪老道伸手去揭瓦罐蓋子,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緊接著門外響起了劉靜的聲音:“少谷主,宣城那位殷小姐來峽谷了,指名道姓要見你,馬家姑娘正在阻攔她入谷,你快去看看吧!”
“少谷主,……”
這時毒邪老道已經打開了蓋子,把那只金色蜈蚣裝入了瓷瓶,插上塞瓶,瓦罐里只剩下些許殘渣肉沫,血跡斑斑。
溫淺震驚的看著毒邪老道:“師傅,你會算卦?”
“不會。”毒邪老道搖頭,起身從丹爐中拿出一個一尺八長的錦盒遞到了溫淺面前:“我會下棋。”
溫淺懂了,下棋不就是布局嘛,所以毒邪老道一直都知道他是安陽樓的人,并派了人暗中監視。
想到這里,溫淺黑眸暗了一分,看著毒邪老道遞來的金色錦盒,雙手接過,一臉蒙圈:“師傅,這是什麼?”
“送給安陽王府,世子楚秦的及冠禮。”毒邪老道笑嘻嘻的看著溫淺,擺擺手:“去吧!再不去,那位馬姑娘恐怕也要毀容了!”
也?
什麼意思?
他這話是暗指:劉靜毀容和我有關?
現在馬雅也要面臨毀容的可能,隨即想到殷玥的性子,溫淺來不及細想,把錦盒丟入袖口,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
同時猜測這毒邪老道送了什麼賀禮給安陽王世子楚秦,還蠻輕的,幾乎感受不到里面有東西。
此時的溫淺完全忘了,自己并沒有去泗陽城的想法。
……
殷玥騎馬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總算搶在主上察覺自個上當受騙之前,從安陽樓大本營大觀鎮趕回了宣城殷府。
好巧不巧碰上了來拜訪養父的五品守將魏諾,她借著魏大人的勢,偷偷離開了宣城殷府。
殷玥不知,她剛離開,殷府又迎來了陶家兄妹……
殷玥來了安樂鎮,在溫家村沒有找到溫淺,便猜到他來拔山的峽谷見毒邪老道了,于是殷玥便找了過來。
想到自己故意讓那個叫宜笑的藥女入了主上的眼,又透露戲旦付清辦事不力,讓敵對勢力風雨樓得知了她在安陽樓的特殊地位,從而引來了刺殺令。
其實是她故意泄露給風雨樓的人,讓他們知曉自己對于安陽樓的神秘主上是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