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溫淺就看出來,這情花樹的狀態很是糟糕,基本是煩躁、隱忍到了極點。
應該是先前紅鸞和莫雪講了兩天兩夜的話,刺激到了它,讓它生出了排斥心理。
幸好,雷羽凡沒有親自嘗試,一旦他的故事也沒能打動情花樹。
這情花樹就該發怒了,它發怒,只怕大殿內的所有人都要被情所困,被愛迷眼,能活下來的人數,不過一半。
雷羽凡見溫淺看著壁畫不吭聲,忍不住開口詢問:“溫小姐,你想用什麼方法讓情花樹開花?”
溫淺不假思索的吐出兩字:“唱歌。”
“唱歌?”
雷羽凡一驚,古怪的打量著溫淺:“你也會唱歌?這不是男兒們的愛好麼?”
“呵呵,誰規定女子不能有此愛好了?”溫淺笑著反問。
雷羽凡微愣,才覺得自己這話太唐突了,連忙搖頭解釋:“那到沒有,是我少見多怪了。”
溫淺不在理會雷羽凡,轉頭看向冷峻淡漠的乾公子,語含客套:“乾公子,能用‘玉屏連笛’為我伴奏嗎?這樣,能更快引起情花樹的共鳴!”
‘玉屏連笛’這還是書中世界,收服的第一個同族手下溫成告訴她的,那時她還是溫乾。
找遍了整個溫家,和鎮上的溫家小院,都沒有找到乾公子(溫乾)的‘玉屏連笛’。
當初跟他搶奪身體的控制權時,她可是在他的額頭,清楚瞧見了一根碧綠色笛子的印記。
如今想來,這笛子最弱也應該是個法器,才能被乾公子的靈魂帶走了。
第189章 長翅膀的露臺
“玉屏連笛?”
乾公子一愣,詫異的看著溫淺,冷笑道:“玉屏連笛,它是個普通笛子,而且它是那個世……”
正要說玉屏連笛是那個世界,作為魅影王的殺手武器。
而且他被溫淺這個女人鳩占鵲巢后,一直在地府討好陸判官,哪有時間去在意一個笛子。
‘世’字還沒說出口,乾公子瞬間反應過來,這里可是修仙女界,周邊還有幾個外人,只得改口:“那個笛子,我沒……’”
結果乾公子話還沒說全,玉屏連笛瞬間出現在了自己手上。
“好了,不就是個破笛子,誰還能搶你的不成!做為本殿下的軍團長,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窮酸模樣,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溫淺心知乾公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生怕他再說話會漏出破綻,立即含沙射影了一番。
乾公子被溫淺的話拉回神智,收起心底的震驚和疑惑,冷漠的眸子閃著一絲極淡的笑意:“殿下教訓得對,屬下知錯了。”
溫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乾公子冷漠的神情一頓,這個女人,又開始裝腔作勢了,真把自己能得忘乎所以了。
“殿下,屬下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啊?”溫淺見雷羽凡三人并沒有什麼異常表情,痛快點頭:“好!”
溫淺遞給乾公子一張宣紙,上面是她提前在帳內寫好的音譜。
接著,她上前一步,近距離看著情花樹,輕咳一下嗓子,紅唇一張:“上前含笑問書呆,一事離奇你試猜,到底她是男還是女?”
動聽的歡歌聲響起,聽得人耳目一新,一聲清脆的笛音揚起,音韻悠游柔轉,與歌聲相輔相成。
忽然,溫淺嗓音一變,出口便是男音:“師母說的是誰啊?”
女音:“你三載同窗祝英臺!”
男音:“男女分明何用猜,英臺怎會是裙衩,明明師母開玩笑,山伯書呆并不呆。”
女音:“她臨行告別到妝臺,幾度含羞口不開,取出玉環為信物,請求師母做媒來!”
男音:“英臺有妹似英臺,自愿為媒配不才,臨別已經當面說,又勞師母到書齋。”
女音:“英臺確是女裙衩,師母跟前自認來。兒女私情誰肯說,你書呆畢竟是書呆。”
笛聲、歌聲悠揚而起,清脆與柔和相應,委婉與清亮并存。
宛如天籟,怡人心脾!
聽得雷羽凡三人一陣好奇、舒適,愉悅。
畫壁上的情花樹也在溫淺這段來回男女音對唱的歌聲中,緩緩從石壁上生長了出來。
它橢圓形的小葉子成了長條形,樹枝上開出了點點白花,越來越多,越開越大。
大殿在白色花開的瞬間,變得越來越透明,越來越霧化。
唱歌完畢的溫淺,見雷羽凡三人還沉淪在她的歌聲中,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雷圣子,快,讓你的手下折下情花樹上最長最細的枝條,要九根。”
溫淺隨后轉頭看向身邊的乾公子,常勝,下令道:“乾公子,你去撕情花樹上最長最寬的葉子,要九片。常勝,你去摘九朵情花!”
“是,殿下。”常勝應道。
“是。”乾公子領命時,用唇語說了一句無聲話:“女人,看不出來,你很有本事啊!”
“你的笛聲也不耐,乾玉!”溫淺毫不吝嗇的用唇語贊賞了乾公子。
“溫小姐,我們的枝條折齊了。”雷羽凡示意紅鸞把手里的一小捆枝條遞給溫淺。
乾公子抱著九片葉子,道:“殿下,我的葉子也齊了。”
常勝道:“殿下,我的花摘好了。”
“快,把枝條、葉子、花朵,一起放在地上。”
隨后,溫淺對著遠處的大軍喊到:“墨軒,把大軍領過來!”
“是。”墨軒領著四千將士朝溫淺一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