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盯著溫淺,郁悶極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行吧!”
有求于人,她不得不低頭。
溫淺送走了越女、溫靈,文竹不解的問道:“殿下,為何要等半日?”
溫淺抬頭看看天,深吸口氣:“你忘了,今日已是第七日,我該去給閔月送最后一次曲子了!”
“嗯。”文竹這才想起,溫淺與閔月的七日之約。
“走,立刻去曼陀山莊!”溫淺淡淡一笑,眼中帶著勢在必得。
“是!”
文竹心知,溫淺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勸服閔月跟隨她了。
溫淺帶著文竹和幾名女衛剛出皇宮,就遇上了一身紫衣,帶著斗笠的賀明華。
這一看就是專門來堵人的,還是來堵她,是為了閔月?
“賀少爺,你不在曼陀山莊,怎麼跑來帝都了?”溫淺策馬上前,近距離看著他。
可惜他的紫色斗笠是一件法寶,阻隔了精神力的探視,讓人看不見他的面容,更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斗笠下的賀明華薄唇抿成一線,眉峰微皺,目光涼薄無溫的看著溫淺。
“溫姑娘可知,你的帝都被人布下了含有劇毒的風水大陣,今日再不除去布陣之人,只怕全城百姓,十不存一!”
溫淺聽了他的話,嘴角微微揚起,冷淡疏離的眸子閃著七分詫異,三分暖意。
沒想到他是為了此事而來,真是出人意料啊!
賀明華定定看著溫淺,她的臉上帶著一些驚異之色,卻不是因為帶毒的風水大陣,反而是詫異他的話,又見她釋放出來了絲絲善意。
他眼眸一動,藏在袖中的破陣之法微微捏緊:“你知曉此事?”
溫淺清了清嗓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多謝賀少爺的好意,此事我已有應對之策,害你白跑一趟了。
可要跟我一起去曼陀山莊?”
賀明華平靜的目光泛起絲絲波瀾,面帶復雜的看著溫淺,冷冷吐出一個“好”字。
想到他昨天動用巨虎書院藏在京城的幾枚暗探,好不容易查探出布陣之人乃是南華圣地的一名風水大師,名叫風尤毒,此人陰狠毒邪,是個臭名昭著之人,也不知溫淺是怎麼惹上此人的。
若不一勞永逸,只怕周國永無寧日!
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自己的幫助,真是愚蠢。
溫淺沒想到這人變臉如此之快,剛還和顏悅色,這就冷言冷語了。
果然是男人心,深如海啊。
她立即對著一名女衛使了個眼色,轉頭笑道:“賀少爺,請上馬。”
“嗯。”賀明華也不客氣,見那名女衛翻身下了馬,他飛身落在了馬背上,策馬走在溫淺的身邊,“我允許你可以喚我,明華。”
溫淺愣住。
這賀明華剛還對她有所不滿,現在又來套近乎了?
他為了閔月,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感嘆一下后,她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與你可是競爭對手,是敵是友,尚不清楚,在閔月沒有明確表示投靠巨虎書院,還是留在周國,你我應當保持安全距離!”
“你說什麼!”賀明華臉色鐵青的看著溫淺,渾身散發著絲絲冷意。
心中卻郁悶極了。
“怎麼?賀少爺年紀輕輕就耳朵不好麼!”溫淺這話,其實不是一時沖動。
當第一次看到賀明華這人,她就清楚這個男人深沉而內斂,關心起別人來,也是潤物細無聲。
但溫淺卻看得明白,他做事穩健可靠,心思通透,內斂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敏銳細致的七竅玲瓏心。
再加上,他冷淡疏離的外表下,對她的關注偏袒一點也不少。
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溫暖,在沒弄清楚原因前,拒絕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呵!小人之心,跟你母親比,你差遠了!”賀明華輕蔑一笑,繼而一掌打在了馬肚子上,策馬而去,甩下一句。
“你心胸如此狹隘,閔月跟了你也是屈才,你放棄吧!”
溫淺頓覺無語:“……”
留在我的身邊是屈才?
看不起誰呢!
同時也明白了賀明華之所以幫她,是因為她的母親溫柔月。
“走!”見騎馬走遠的賀明華,溫淺扯了扯嘴角,策馬跟上:“駕!”
文竹見溫淺對那紫衣男子不屑一顧,緊張的心立刻松懈下來。
可他敏銳的感知到,這個賀明華與溫淺的淵源頗深,只怕會牽扯不清。
……
曼陀山莊,山谷內。
閔月坐在湖泊邊的大石上釣魚,整個人好像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燕師姐,閔月已經釣了兩個時辰了,可她連魚竿都未動一下,更是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只怕是在憂心周國之事啊!”
一個女子臉色難看的說道。
燕青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閔月,又把目光落在了湖中的魚竿上,沉聲道:“鄺師妹,那皇太女溫淺的底細,可弄清楚了?”
“所有消息,全部整理成冊!并且,這兩日,已經派人去京城關注,一有新消息,定馬上來報!”鄺昌菊討好的看著燕青。
“呵!每天四處瞎跑,也能寫下如此厲害的曲子,只怕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啊!”
燕青臉色并不好看,只因這閔月是大少爺看中的人,又為其做了許多事。
她不想大少爺失望,錯失閔月加入巨虎書院的良機。
可大少爺沒有回來,她也不敢妄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