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慌忙辯解，盯著那位工作人員，語氣威脅，“是不是你們忘了換新紙了？可別誤會我了，我什麼都沒做。”說完看了眼站在第二個射擊位置的蘇淺淺。

　　蘇淺淺接收到沈然的信號，遞了個責備的眼神，走過去拿下方穎的紙，“我相信然然不會做這種事的，應該是節目組的失誤。”

　　沈然買通的是現場的陳姓副導演，但這位導演早上拉肚子，不在現場。

　　另一位負責場地準備的工作人員被踢了出來，他看起來家境很殷實，手上戴著的腕表就有五位數之多，所以語氣憤慨，“不可能，我放的紙絕對沒問題，我又不是傻子，看不見上面的洞？”

　　“哼，說不準買通了誰？反正不是我。”

　　一席話如同掉入水中的巨石，浪花四濺。

　　現場的氣氛都凝固住了，顯然沈然定是作弊無疑。

　　而這是眾人所不恥的行為，畢竟比賽的結果與大家的生活質量息息相關。

　　沈然心中無比慌亂，知道他們在等個說法，想不到好的對策，只能裝出一臉懊惱，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一面說，一面暗自憎恨剛剛揭露的那人，連同給自己組裝槍支的工作人員也記恨上了。

　　明明說好了里面是啞炮，射不出去的，為什麼會出這種差錯，害得她還要給他們擦屁股！

　　“我太想贏了，現在我的積分是倒數，我只是想多獲得一些，沒想到誤入歧途。”她自嘲的笑笑，“對不起，因為不像你們中的一些人，有馬術射箭的經驗，就連違禁的槍，也可以花費高昂的價錢去體驗，才被蒙了心。

對不起。”沈然鞠躬九十度。

　　【沈然這件事，我真的很失望。看這個綜藝不就是圖一個沒有黑幕嗎？】

　　【樓上太天真了吧，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黑幕。】

　　【然然這兩天接二連三的鬧出一些事，哎給她控評頭都大了。】

　　【你們都是假粉絲吧，雖然沈然做的是不對，但她也道歉了啊，總比小組任務時，拖后腿害的所有人扣分的華霽月要好吧。】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蘇淺淺一直替沈然說話，不會……】

　　【滾犢子，沈然事cue我們淺淺干嘛？】

　　一旁的蘇淺淺見矛頭不對，連忙調轉風向，像充滿光輝和人性的女神祇，她表情正色，責備規勸沈然：“沈然，你這件事確實做的很不對。雖然世事很難公平，但我希望至少不要不正當競爭，努力奮進，才是一個真正該做的。”

　　沈然垂下頭，暗自腹誹，她知道蘇淺淺不會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但她幫她做過那麼多事，也終究抵不過蘇淺淺身上的一根羽毛，真可悲。

　　華霽月戲看的正高興，腦中忽然響起一聲：隨機事件結束。

　　看來就是沈然的這件事了，原本以為抽取的卡牌只與時聞有關，沒想到還會發生在別人身上。

　　這件事一過，沈然的路人緣定會下降很多。

　　作繭自縛這個詞，沈然可謂是詮釋的明明白白。

　　沈然作弊的事件一晃而過，大家都是人精，所以沒人真的會和沈然撕破臉，比賽繼續。

　　華霽月在目睹了時聞五槍連中十環后，真心實意的鼓了掌，笑著稱贊道：“厲害啊，時老師。”

　　一旁的江彥加入了進來，“華妹妹，看看我的表演唄。”

　　“好啊，寶哥哥。”

　　“哈哈哈哈，寶哥哥是什麼鬼哈哈哈哈。”江彥被逗笑了，他看了看華霽月，頗為意味深長的說，“你的氣質確實很像林黛玉，身形如弱柳扶風，就是這舉動嘛……”

　　“嗯？”

　　“看過林黛玉騎鬼火沒？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江彥你這形容也太是那個了！”劉凱笑出了眼淚，伸手沖著江彥豎起大拇指。

　　看著幾人嬉笑打鬧的一幕，作為話題中心的華霽月無奈的笑了笑，輕輕一腳踹在江彥的小腿上，“別嘴貧，快去發射。”

　　“收到華哥！”

　　得了，短短幾秒鐘，又從妹妹變成了大哥。

　　華霽月一臉無奈，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一直很沉默的時聞，原以為對方在想心事，或者根本沒注意，卻翛地對上的他的眼神，心靈為之一顫。

　　“他們幾個很有趣吧。”華霽月說了句。

　　“嗯，是挺有趣的。”

　　“那你呢？你覺得生活有意思嗎？”華霽月語氣輕松隨意，卻是借著這句話試探，雖然系統篤定時聞活不過五年，但她必須了解他想自殺，是源于對生活的厭倦，還是因為一些人和事的壓迫，亦或者某人的威逼。

　　“生活啊……”時聞看向遠方。

　　他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一成不變。

　　水面之下，埋藏著很多個自己。

第十一章 改變規則

　　時聞只是淡淡說了句，“好也不好。”

　　他沒有揭露自己生活的想法，這句模棱兩可的也是源于前兩日對華霽月的異樣感觸，但僅言盡于此。

　　華霽月了然于心，看來此時的時聞已經不在乎會獲得什麼，或失去什麼。

　　她該怎樣去改變呢？

　　兩人短暫交流后，到了華霽月射擊的時間，她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射擊道，回憶著時聞教她的情形，扣動扳機。

　　五發，皆擊中靶心。

　　眾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