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才悄悄到了殿外守著,
養心殿內,
“整整兩日里,還未研究出到底是何所致,太醫院那群人是吃干飯的嗎?”
胤禛一把掀翻了書桌,上面擺著的奏折滾落了一地,
殿內奴才紛紛跪倒在地,埋首齊聲道:“皇上息怒!”
胤禛臉上烏云密布,眸色深沉攝人,仿佛下一刻就會吐出“賜死”二字,
蘇培盛小心抬頭,偷偷看了眼胤禛的臉色,
躊躇半響,上前低聲開解道:
“皇上息怒,太醫院方才傳來話,方院判已經還是試藥了,想來不日便能研制出解毒藥方。”
胤禛瞥了他一眼,右手背到身后,“高邑那邊可查出來了?”
蘇培盛:
“回皇上,高首領那好似是得了點線索,還在細查呢!”
說完,還低聲補了一句,
“皇上,熹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
胤禛聽聞高邑已經有了線索,怒火略微有點下降,
想起怡寧,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罷了,朕去瞧瞧她。”
說著,腳步輕抬,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養心殿,
蘇培盛見狀,連忙跟上,
出去前,還給一旁的小路子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帶人把地上清理了,
見小路子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
才飛快的跟上胤禛的步子。
胤禛到永壽宮時,
永壽宮里一片靜悄悄的,
碧岑等人瞧見胤禛的身影,連忙跪下去行禮,
胤禛看她們這副模樣,知曉怡寧八成是又睡了過去,便抬手制止住了她們的請安聲,
留下一眾奴才,悄聲進入了正殿,
隔著層層的床幔,看到怡寧嫻靜的睡顏,
胤禛伸到一半的手,又悄悄退了回去,
只站在她床頭,靜靜瞧著,
許久,空寂的殿內,突然響起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胤禛最后看了怡寧一眼,轉身邁步而出,
殿外,
蘇培盛在低聲和碧岑聊著,
“碧岑姑娘,方才熹妃娘娘醒后,就沒別的吩咐嗎?”
胤禛抬頭瞧著天空的暮色,
“蘇培盛,告訴方同,朕再給他一日,再找不出因何所致,或研制不出藥,就讓他提頭來見朕。”
隨后沒有理會眾人的恭送,轉身出了永壽宮,
回了養心殿后,又給血滴子那邊下了同樣的命令,
一時間,宮內暗流涌動,
宮中不論是何人,只要是活下來的,都是十分的機敏,
他們敏銳的發覺出了絲絲不對,但上面又沒有下達什麼命令,
故而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格外的謹慎小心,
各處的宮女太監,也都縮緊了尾巴,
生怕一個不小心礙了主子的眼,從而丟了性命。
這一覺,
怡寧又睡了兩個時辰,
再清醒時,已經到了夜間,
聽著殿外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響,
怡寧身子沒有動,也沒有喚人,依舊靜靜的躺著,
睡了那麼多時辰,雖有藥物作用,但如今還是有兩分睡不下了,
倒也不餓,就是覺得整個人昏沉的很,
聽著角落里自鳴鐘晃動,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怡寧半闔著眸,仔細思索著這一月來發生的事,
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忽然間腦海中仿佛抓住了什麼,猛的坐了起來,
借著門邊那盞燭燈,怡寧死死盯住一旁的臘梅,
耳邊仿佛又想起了,白日里那小太監的話語,
一月前突然培育出的金盞銀臺,在她中毒后又突然謝了,
半月前開始的昏沉,暈眩之感,
不知為何,她直覺那幾株金盞銀臺有問題,
白日里她就發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但念頭太快,讓她來不及抓住,
如今又想到,才確認,
想到此,怡寧連忙差人喚來碧岑,吩咐下去,
碧岑便帶人細細去查,
但是之前的金盞銀臺,早已經被花房處理了,
碧岑無法,又叫來了樂生,利用她那邊的人脈,
好不容易找到了,之前謝的金盞銀臺,
雖僅僅是一星半點的花瓣和泥土,也足夠她們查了,
但查了之后,卻發現并沒有什麼問題。
“不可能啊!”
怡寧聽完碧岑的稟報后,不用喃喃自語,她覺得自己的直覺不會有問題,
思索良久,怡寧還是認定自己的方向,
但碧岑又說那金盞銀臺沒問題,莫不是不光是那金盞銀臺?
她突然想到了,從前看過的宮斗小說,
有妃嬪為了害人,
想到利用無毒香料和無毒的花,湊到一塊,
產生的毒,生生毒死了對手,
還沒讓別人發覺出半點不對,
雖然永壽宮內不點香,但道理是這個道理,
不用香料,用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此,怡寧連忙吩咐碧岑,
“不一定單單是那金盞銀臺,也許還有別的物什,”
“本宮幼時聽過,有許多無毒之物,三兩個湊到一起,便有可能會產生劇毒。”
碧岑驚訝的抬頭望向怡寧,見她嚴肅的神色,便明白過來了,
“奴婢明白了,這就叫上樂生姐姐那邊,一起探查。”
怡寧聞言,微微頷首,“嗯,去吧!”揮手讓她下去。
很快,碧岑帶回來消息,
她猜測的果然沒錯,
“主子,奴婢等人從上到下,細細的全部查了一個遍,”
“發現是半月前的菜品,與那金盞銀臺和茶的結合相克,”
“從而產生劇毒,這是調查的單子,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