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紀盛,宰稚就腦殼痛,當初年少無知,給了紀盛逆天劇本,哎……
宰稚在腦殼痛中理解了宰六的意思,“就是小鳶這條線有問題是嗎?”
“對,小鳶的命運被畢旬的公式里的序列規列得堅固無比,我改不回去了,再改,只怕整個XN1都崩潰了。”
“畢旬呢?他干的好事讓他來收拾爛攤子!畢旬!”宰稚大喊。
畢旬從洗漱間出來,有點尷尬的表情,“我如果懂你們這個玩意兒的原理,會被卡在那里面出不來嗎?”
“那你要跟我作對干嘛?”宰稚怒了。
畢旬轉身走開,“那不是,不知道你是建立的嘛。”
“畢旬,我告訴你,你這次壞了我的大事!”
畢旬離她稍微遠點,“你清醒一點,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你復制的時空里一件你想改變的事,那是復制的世界,就算你改變了,現實里輪椅上的女孩,還是在輪椅上。”
“你再說一遍!”宰稚的架勢,是要決斗了。
畢旬舉手,“好,我不說了。行行行,就算我錯了,反正現在也彌補不過來了,當我欠你,以后還。”
“我要你還什麼!”宰稚一跺腳,沖了上去。
🔒第204章 因為你是宰稚啊!
宰稚和畢旬在狹窄的屋子里打了一架。
輕盈而慘烈。
輕盈是因為兩人身手真的輕飄飄像飛一樣,在宰稚一聲聲警告“不許打碎我這個、不許打碎我那個”的聲音里,兩人像兩片葉子在家具擺設中飄來飄去。
慘烈是因為,在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切磋里,兩人均負傷嚴重。
當兩人最后一次在空中碰撞,各自跌落,孟豫霖上前按住了宰稚,“別打了。”
眼前的宰稚,臉上有掌印、有淤青,胳膊和腿都流血了,血色,滲透了純白的衣褲。
但心痛的只有孟豫霖一人。
無論是宰稚自己,還是罪魁禍首畢旬,抑或宰六,都似乎對此司空見慣。
孟豫霖將宰稚抱起來,回了房間。
房間里有外傷藥,孟豫霖取了來,給她傷口消毒、清理,一邊還呼呼。
宰稚并不覺得痛,這點小傷真的算不上什麼,他們那個時代的人恢復力驚人,明天傷口就會好的,并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這樣脆弱。
但是,他這樣呼呼吹著氣,暖暖的氣息撓得她癢癢的,很有趣啊……
他好像真的相信這樣呼氣就能止疼似的,上次也是這樣。
他認真呼呼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孟豫霖察覺到什麼,抬頭,看見宰稚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他微有些不自在,“咳咳”兩聲,“我只是,吹習慣了。”
“沒關系啊!我最喜歡看你呼呼啦!讓我覺得……嗯……”宰稚想了想,“你不是在對著我的傷口吹,你的樣子,就跟拍賣會上展示寶貝那個人盯著寶貝一樣……對,就是這種感覺!你說對不對?”
說完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想知道他的答案。
孟豫霖給她手臂傷處灑上藥粉,包好,低嘆,“不對。”
宰稚的表情耷拉了下去,“不是嗎?”
“你怎麼能跟那些寶貝比?”孟豫霖把她的褲筒往上拉,露出她腿上的傷處。
宰稚的臉上寫著幾個字:我要生氣了哦?
孟豫霖輕輕吹著她腿上流血的地方,真的恢復能力超強,現在已經止血了。
孟豫霖還是給做了消毒處理,抬頭,便看見宰稚噘起的嘴。
他一笑,伸手刮了刮她嘴唇,“你怎麼跟它們去比?它們加起來都不如一個你啊!”
“為什麼?”那些東西,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她是人,她怎麼用金錢來衡量呢?
“因為……”孟豫霖把她的褲腿放下來,“你是宰稚啊!”
因為你是宰稚啊……
這句話聽在宰稚耳里,其實不太懂為什麼她是宰稚就能比那些寶貝加起來還值錢,只覺得好輕柔好輕柔啊,像帶著花香的清風吹過一樣,空氣里的氧氣都變得甜滋滋的了。
“為什麼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必須問到底,“為什麼我是宰稚就值很多錢?”要知道,有的翡翠一條項鏈就要幾千萬呢!她現在對這個時代的錢有所了解啦!
“因為……”孟豫霖思索著,“那些項鏈也好寶石也好,即便都是我的,摔碎了我不會心痛,但是,你受了傷、哪里破損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但他聽得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混亂無比,淡淡酸意,也隨著急促的心跳漫了上來。
但宰稚懂了,喜形于色,開心得頭發都像要飛起來,“你會心痛?”
孟豫霖微微一笑,“是的,會。”
這一刻,他決定坦然承認。
宰稚亮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所以,你們這里價值的高低,是按照心痛的等級來劃分的嗎?”
這麼說也沒錯。
孟豫霖點頭,指著心口,“是的,當一個人失去的越珍貴,這里就越痛。”
“心痛要怎麼分級呢?”宰稚陷入了思索,“我有過這里不舒服,但是,從來沒有很痛很痛過,人的心,真的會痛嗎?”
她連痛感都不敏銳,身上受傷流血都沒什麼感覺,心會痛?那可就太奇怪了……
孟豫霖沒有再接話,只默默收拾那些外傷用品。
宰稚看著他默默忙碌的背影,想到象肯定是經過這樣的痛的。這個時代的人把親人看得很重要,尤其是爸爸媽媽,那當年象的爸爸媽媽離世的時候,象一定是很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