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眼房間,象不知道在忙乎些什麼,房間里亂糟糟的,各種盒子,還有花。
她也不知道象把她帶到酒店來干嘛,神神秘秘的,但是她相信象啊,象說過他們倆今天該過的日子,是怎樣的日子呢?象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象,你真的不要我幫忙嗎?”她見他很忙碌的樣子。
“不用。”孟豫霖抬頭沖她一笑,“你在外面冷不冷?要不要進來?”
宰稚不是很想動,她窩在軟乎乎的椅子里,蓋著毛絨絨的毯子,舒服著呢。
她搖頭,“不冷,那我等你弄好我再進去。”
“好。”
孟豫霖的聲音從房間里傳過來,溫溫柔柔的,特別好聽。
宰稚放下手里的水果叉,蜷縮在椅子里,忍不住又把包里的結婚證書拿出來看。
嗯,進酒店就這麼一陣,她已經看了不下十次了,為了方便隨時可以看,她甚至把包包都帶到陽臺來了。
第十一次凝視結婚證上的照片,宰稚眼里滿是笑意,“象,我覺得這個照片里的我們兩個,真的男貌女貌,絕了。”
孟豫霖在房間里聽見,忍不住笑,“這都什麼詞?男貌女貌?”
“可不是嗎?我們兩個都長得這麼好看,簡直天生一對,”宰稚說完還發表了一番看法,“男才女貌這個詞不對哦,憑什麼女孩的容貌跟男孩的才華來匹配?女孩也是有才華的好嗎?再說了,雖然你有才華,但你如果不好看,我也不喜歡你的。”
“把貪圖美色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也只有你了。”孟豫霖邊忙邊笑。
“咦,難道不對嗎?我覺得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啊,就是說話不好好說,藏著掖著,有的人明明喜歡貌美的,偏偏要說愛的是美好的心靈或者善良的品格,實話實說不好嗎?”宰稚頗不以為然,把寶貝結婚證重新收好,繼續看小說去了。
孟豫霖忙了一會兒,沒聽見陽臺上有動靜了,過去一看,宰稚已經在太陽下睡著了。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亮很亮,她白皙的膚色沐浴在陽光里,泛著金光,睫毛很長,翹翹的,即便睡著了,她的眼睛都仿佛保持著微笑的弧度,唇角也是彎彎的,想必,夢到高興的事了,這回,應該是夢到他了吧?不是好吃的了吧?
他俯身想將她抱起來,靠近她的時候,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頰,溫熱溫熱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象……”宰稚的警覺心,他一靠近她就醒了,這會兒忍不住輕輕呢喃。
“嗯,我們回房間睡,別感冒了。”
“嗯。”沒再說話,確實有點累,昨晚幾乎一宿沒睡,跟畢旬打架也挺費體力的。
她跟畢旬的共同認知:睡覺的時候是安全系數最低的時候,因為人睡著了就不設防了,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有機器人的原因之一,是服務,也是保衛,機器人是不用睡覺的。
但是,她跟象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放心,哪怕,這個男人其實在力量上遠不如她,都不重要。像這樣把自己交給對方,可以在他懷中睡著,或者在她睡著的時候任由他搬來搬去,換成在她以前所處的時代,這種事是沒發生過的。
后來,她跟小姐妹聊天的時候,把這個奇妙的感覺分享給小貓和小羽毛,小羽毛說了一句:那是因為他打不過你啊!
是這樣嗎?這種細致入微的人類情感方面的的事情,小羽毛應該比她懂,那,就是吧?
當然,那是后來的事了,此時此刻,宰稚短暫地醒了一瞬后,放心放意地睡著了,這個世界如何才不關她的事了呢!
只是,她不關心這世界此刻如何,這世界卻是關心她的。
孟氏。
孟豫冬辦公室里,阿林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等著他的冬哥吩咐呢,但是,這一大半天什麼都不說是怎麼回事?
“阿林啊……”孟豫冬終于開口了,叫了一聲阿林之后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是掙扎出來的幾個字,“你說,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豫霖疏于管教了?”
阿林愣了下,強笑,“冬哥怎麼會這麼說?”
孟豫冬合上眼,指尖在桌上輕輕敲擊,“阿林,我怕豫霖這次闖出大禍來了。”
阿林還是不明白,一臉懵懂地看著孟豫冬,這孟豫霖不是剛結婚嗎?雖然婚禮辦得寒磣了點,結婚的過程匪夷所思了點,但,一切都還算順利不是嗎?
“小六今天早上有說什麼嗎?”孟豫冬輕問。
“說了挺多的……”阿林回憶,“但沒有一句話是關于豫霖和宰稚的啊,沒有異常就是正常嘛,冬哥,你說對嗎?”
孟豫冬沉默不語。
阿林不知道說什麼了,的確,昨天的婚禮不太合常理,在他絞盡腦汁想要安慰老板的時候,有電話來。
“孟總,有位姓紀的小姐來了,說跟您約好的。”
紀蕓兒。
孟豫冬這才想起昨天婚禮結束時紀蕓兒跟他說的話,“是的,請她過來。”
阿林松了口氣,“冬哥,你不要想太多了,豫霖已經長大了,他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孟豫冬默然,終點了點頭。
“冬哥,那我就先出去了。”
孟豫冬再次點頭。
阿林出去后沒多久,紀蕓兒就來了。
剛畢業的年輕女孩,有些羞怯和局促,但眼睛很亮,有種躍躍欲試的初生牛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