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我是郅淮,您從前見過我。”
郅淮半蹲在墓碑前,神色認真,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話。
葉斐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微風拂過,他的話也被一點點吹入葉斐的耳中。
“我和夭夭要結婚了,雖然您沒能有機會見到這天,但我們也曾是一同抄錄佛經點天燈的情分,人無完人,我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也或許并不會是您心里最合適的人人選,但我會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清風徐徐,過境的暖風勾動發梢,卻未能吹散男人低沉認真的話語。
郅淮眉眼低斂,姿態也不復平時一樣散漫,似乎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座死氣沉沉的墓碑。
“你如果再不說話,外公也該以為是我脅迫你了。”郅淮看她說了句。
葉斐望著照片上笑容祥和的老人家,她記憶之中,外公和父親一樣。
永遠都是溫柔卻嚴苛的。
每次見到她臉上都會綻放笑意的老人,卻也能夠在她將對傭人不禮貌的時候板著臉教訓她。
可在她失手打破古董花瓶的時候,也能輕聲安慰她沒關系。
外公占據了她那五年之中很重要的位置,也教會了年紀不大的她要如何待人處事。
“外公。”
開口之間,她像是看到了那個溫柔卻嚴格的老人,對她綻放笑意。
說出了那句久違的,夭夭來了。
“您見過他,雖然他當年的確算不上是什麼五好少年,但您說過,我們與他是有佛緣的。”
所以這佛緣,在闊別十五年之后,又回來了。
“我以后會常來看您,不會讓您再孤孤單單的。”
郅淮取了水桶和帕子正擦拭旁邊葉清城的墓碑。
虔誠認真的態度讓荊楚都不由一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人在拳場上可是狂悖的很。
如今到了這里怎麼看上去這麼乖巧。
“你不過來嗎?”郅淮看著她示意。
葉斐掃了眼他對面的墓碑,語氣坦然,“他不在那。”
郅淮聞言,看了眼墓碑上的刻字,明明晃晃的葉清城三個字沒錯。
可后者卻沒再給他多思的機會。
“該回去了。”葉斐示意荊楚上前推動輪椅。
她的態度也讓郅淮明了。
同洛岐山道別之后,男人上前一步俯身將人抱起來,注意到她情緒低落。
郅淮臉龐輕貼她的頭頂,似是取笑一般,“就這出息?”
“用你管。”她偏頭回了句。
這態度擺明了是不愿意和他好好交流。
“好,今天暫時不管。”
他下頜蹭了蹭小姑娘毛茸茸的頭頂,語氣縱容。
她可以永遠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顧忌身后。
🔒43 郅家一點也不在乎葉斐!(再次打臉葉言秋)首訂!
葉家老宅。
因為忙著和郅家人會面的準備,葉家這邊的人忙碌了一整天。
顧芝對于葉斐的婚事還是十分上心的,她是葉家主母,必須做到讓外界挑不出來刺。
而且先不提她和葉斐的感情如何。
葉斐嫁入的是郅家,光是這點就讓他們無法怠慢。
所以她整整列了一整天的嫁妝單子,從房產鋪面到珠寶現金,該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蘇藍守在老太太身邊忙活了一整天,水都快沒來得及喝一口。
剛吃過晚飯,葉言秋便怒氣沖沖的進門。
看到桌上擺放的層出不窮的各式珠寶,她心里的火氣更大。
“奶奶,您是準備拿這些東西給葉斐做嫁妝的?”
成套的紅藍寶石和碩大的珍珠項鏈,老太太這次是真的挺闊氣的。
恨不得連傳家寶都給擺出來了。
“別忙活了,就這些東西她怎麼可能會看得上。”
聽了她的話,顧芝將手里的冊子合起來放到一旁,“你又怎麼了?陰陽怪氣的。”
葉言秋看到老太太這樣子越發生氣,“人家現在可是kopi鼎鼎有名的首席設計師,要什麼頂級珠寶得不到,還能看上您這些老東西。”
這話成功的讓低頭整理單子的蘇藍抬眸。
“你說什麼?”顧芝皺眉。
什麼設計師,什麼kopi。
“奶奶,我今天去見了kopi的執行長,您猜我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誰?”
葉言秋一想到這件事情就還是咬牙切齒的,“我看到了葉斐,她得意洋洋的跟我說,她不會選定我做kopi的代言人,她就是kopi的首席設計師不予!”
蘇藍手里的筆落在地毯上,她十分不確定的開口,“你說的是真的?”
葉斐,真的搖身一變變成了炙手可熱的設計師了。
她不是沒念過幾年書嗎。
“我親眼看到的,kopi的執行長對她態度恭敬,這兩天她明擺著就是等著看我的笑話!”
對比起蘇藍的震驚,老太太倒是顯得冷靜多了。
“人活著,總是要做點什麼事情的,她是設計師,這也不錯。”
聽著顧芝明顯偏頗的話,葉言秋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聯想到奶奶對她的偏愛。
“奶奶,可是您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能平白無故的被人給欺負了,這件事情上她沒幫著我不說,還聯合外人一起羞辱我,您覺得這對嗎?”
葉言秋語氣變弱,聽上去十分的委屈。
“工作上的事情,她有鞭長莫及的地方也正常,你還是看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