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到后面的生活,她腦袋里就越來越混亂。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在醫院里昏迷的葉言秋終于醒了過來。
本著家人之間團結友愛的原則,葉斐被老太太帶去了醫院。
干凈明亮的病房內此刻圍了不少人。
病床上的人頭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
“你們是誰?”
蘇藍嚇的眼淚都掉不出來了,“阿秋,你怎麼了,我是媽媽啊。”
床上的人神情迷離,被她突然激動的情緒嚇得往后縮了縮。
這樣子,可不像是沒問題。
葉斐盯著葉言秋思索了一會兒,很快明了。
半個小時之后,做過詳細檢查的醫生告知葉家人。
葉言秋因為腦袋受到重擊,失憶了。
腦神經收到血塊壓迫,所以暫時性的失憶。
至于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要等到血塊消散之后才能知道。
荊楚站在葉斐身邊,眼神時不時的往葉言秋身上瞟。
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失憶的。
葉言秋現在身上沒了平時那股囂張跋扈的氣息,整個人溫潤的如同小綿羊一般。
毫無殺傷力,只抱著被子坐在病床上聽蘇藍介紹人脈關系和自己的身世。
“那是你妹妹,你大伯父的女兒,葉斐。”蘇藍指著葉斐同她介紹,“你們出生只相差一天。”
床上的人手背上還扎著輸液針,她偏頭看向葉斐,笑的柔和。
“妹妹。”
純良無害的笑容,如同出生的小動物一般的眼神。
葉斐眼眸微彎,隨即點頭,“二姐。”
郅源聽完醫生的匯報,很快轉身進了病房。
床上的人眼神呆愣的看著忽然進入病房之中的人,蘇藍注意到她的不安,隨即開口。
“這是郅源先生,葉斐未婚夫的哥哥。”
郅源走到床邊,輕輕彎腰對著她伸出手,“我是郅源。”
葉言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你好。”
兩人手掌交握之后她迅速縮了回去,沒有片刻停頓。
郅源收回手,眼中是顯而易見地明顯愧疚。
“郅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好在言秋沒出什麼大事,回去休養些日子也就能好起來了。”顧芝寬慰他。
她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已經是上天垂青了。
郅源很快整理了情緒,“我送你們回去吧。”
葉斐將兩人之間地神態盡收眼底,全程未發一言。
上車之后葉言秋比起剛剛的手足無措,這會兒人似乎是恢復了些精神。
“夭夭,你的腿怎麼受的傷?”她看著葉斐問了句。
“不小心摔了,過些日子就能拆石膏了。”
葉斐有問有答。
葉言秋往她身邊挪了一下,靠的很近,“我們以前是不是關系很好啊?”
蘇藍坐在葉斐對面,有些欲言未止。
“還算不錯吧。”葉斐撐著臉回了句。
畢竟也是有來有往的關系。
郅源同老太太道別之后看向了葉言秋,他取了名片遞過去。
“這上面是我的私人號碼,葉小姐有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麼時間,我一定到。”
葉言秋雙手接過名片,對著他點了點頭,“謝謝你。”
郅源離開之后,葉言秋的經紀人也接到了電話趕了過來。
一行人有關葉言秋的工作問題開始了討論,如果換做是普通人家。
這人別說是失憶了,就是身患絕癥該履行的合同也得履行。
可這人是葉言秋,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背靠整個葉家,就已經是普通人惹不起的了。
葉斐坐在陽臺上,聽著荊楚的吐嘈聲。
“老大,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這人失憶之后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不要太溫柔的。
“看上去不像假的。”
她眼底的那抹無措,不像演出來的。
“她不是演員嗎,演技好一點應該也能瞞過去。”荊楚回了句。
這人平時就專注于給老大添堵,平時下起黑手來也是毫不留情。
可別是什麼計謀,等著給他們老大致命一擊的那種。
“如果是裝的,她也裝不了多長時間,總會露餡。”
不可能有人能裝的了一輩子。
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有趣了。
“老大,她要是真的失憶了,會不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荊楚提出疑問。
畢竟這人現在看著挺善良的。
“醫學上有過這樣的案例,但只要她腦子里的血塊消散,腦神經開恢復之后,記憶也不會喪失太久。”
房門被忽然叩響,葉斐和荊楚同時望向進來的人。
葉言秋有些局促的跨入房間內,“夭夭,大姐讓我過來找你。”
“有事?”
“大姐說,你訂婚的禮服要送過來了,讓我和你一起挑一挑。”
所以就是她們都需要做準備。
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緣故,葉言秋整個人并沒有什麼安全感。
這一整天,無論是挑選珠寶酒店還是品嘗點心蛋糕,她都緊緊的跟著葉斐。
“夭夭,你嘗嘗這個好好吃。”
葉言秋用叉子將蛋糕喂到了葉斐的嘴邊。
葉斐挑眉,不做停頓的嘗了口,“很不錯,果醬的味道很濃郁。”
“是吧,我就說很好吃的。”葉言秋滿臉的高興。
顧芝看著兩姐妹和諧相處的畫面,臉上的笑意加深。
一旁的蘇藍看著女兒臉上的笑容,心思也越發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