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的是郅源,他幾乎是和葉言夏同時來到的。
葉言夏比較公正,聽了醫生對于兩人傷情的報告之后才推門進了病房。
“你的手怎麼樣了?”葉言夏來到葉斐面前檢查。
“骨頭裂了,倒是沒折,但也要好好養一養。”
再加上還有外傷,手腕上縫了兩針。
一想到這個葉斐就不舒服,她今年就是流年不利了,得抽空找個大師好好的看看。
“那樣嚴重的車禍,你和言秋都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了。”葉言夏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葉斐笑著回了句。
郅淮扶著人坐在床邊,給她按著手讓護士打點滴。
“葉斐沒事吧?”郅源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尖銳的針管刺入,殷紅的血開始回流,護士將點滴管整理好之后退了出去。
“還沒死呢。”她靠在郅淮懷里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郅源毫不避諱的進門,“我看到新聞,正好在這附近辦事我就過來了。”
他說著同葉言夏禮貌頷首當作是打過招呼了。
“人沒事就好,醫生檢查是怎麼說的?”郅源繼續發問,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郅淮看了他一眼,眸中似笑非笑。
葉言夏也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不對付,上前解圍。
“我們先出去吧,葉斐現在需要休息。”
可還沒等郅源說什麼,車禍的另一個當事人就已經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了。
葉斐和葉言秋的病房是緊靠在一起的,這會兒葉言秋已經做完了相應的檢查。
她手腳都沒傷,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阿秋啊,你現在可不能下床走動,先回去休息。”
追過來的蘇藍一臉擔憂的扶著她。
葉言秋看看床上的葉斐,再看看屋內同樣站著的郅源,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會兒看上去更加沒有血氣。
“沒事,我來看看夭夭怎麼樣了。”
這話是對蘇藍說的,可是她的眼睛卻緊緊盯著郅源。
原來如果她們同時出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葉斐,甚至不用考慮她。
還真是狠啊。
“她還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床邊坐著的男人淡漠出聲。
一旁站著的荊楚盡職盡責的開始趕人。
兩人也十分識趣的出了病房。
荊楚利落的合上門,在門口站定。
現在他們老大最需要的可不是這些人假惺惺的探望,是郅先生的關愛好不好。
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人,郅淮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還不出來?”
她掙扎著從男人懷中抬頭,長嘆一口氣,“真是挺丟人的。”
葉言秋一點沒受傷,她自己弄成這樣,是睡覺想起來都會驚醒的程度。
“不丟人,怎麼會丟人呢。”郅淮低頭哄著她。
“估計以后沒臉見人了。”
這事兒要是傳回南洲,恐怕她都沒臉見南洄的那些兄弟。
郅淮聞言暗沉,修長的手指輕輕勾過她的發絲,低聲詢問。
“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如今的情形,葉斐是眾矢之的。
當年和葉清城案子有關聯的人如今都在猜測她手上有沒有證據,這證據是否會影響到自己。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她徹底消失。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對葉斐下手的人可不會少。
“暫時沒什麼頭緒。”葉斐看著手上纏繞的繃帶,眼中一片清零,“不過這場車禍倒是能幫我一個大忙。”
男人挑眉,剛剛還跟斗敗的小公雞一樣,怎麼這會兒變化就這麼大了。
情緒調節能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病房外面,出來的一行人這會兒正聊天。
葉氏的公海項目最近碰到了棘手的問題,原本葉言夏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到醫院見見郅淮。
詢問有關的問題,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
如今郅源在這里,她也理性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如果是資金有問題的話,那我們也能夠給予一定的幫助,下星期葉總可以到銀行來,我們討論詳細的細節。”
葉言夏禮貌答謝,“有郅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如今葉氏出了資金問題,原定的幾個項目款也沒有按時撥回來,洲海那邊扣押了百分之二十的保證金。
項目開始之后每天流水的往里砸錢,如今葉氏已經快撐不住了。
既然要辦理貸款,那最好的就是找郅家的銀行。
只要能夠解決掉資金問題,兩個月之后洲海的第一批款下來了,就能解了如今的燃煤之急。
郅源點頭,解決了葉言夏這邊的問題之后看向了一旁的葉言秋。
“言秋小姐沒事吧?”
他說著已經上下打量,比起葉斐纏著綁帶的樣子,葉言秋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我沒關系,車子是從夭夭的方向撞過來的,沒有波及到我。”
葉言秋說話間有明顯的情緒低落。
一旁的蘇藍當然知道女兒為什麼這麼難過。
她滿心滿眼都是郅源,奈何郅源一來到醫院就直接往葉斐的病房去了。
再傻的人怕是也都能看得出來他心里在想什麼。
“言秋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了,郅先生自便吧。”
蘇藍扶著女兒往病房里去,幾乎是毫不留情面的就將門關上。
看到她的態度,葉言夏多多少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