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后面的別墅都是之后翻新重蓋的,這些年裝修重修也都沒停過,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了。
越是看到這些,林伯眼中的凄涼就越多。
“我沒問過你,你父親過世之后沒有留下遺囑將財產留給你嗎?”林伯看著葉斐問道。
她搖頭,“沒有。”
林伯眼中的光落了些,喃喃低語,“也是啊,他當年走的那麼匆忙,你又走丟了,沒有時間立遺囑也是正常的。”
光是從他的眼中,葉斐能夠看得出來林伯對她是有關心的。
“那還能有別的辦法嗎?”林伯看著她繼續問。
葉斐自己倒是挺看得開的,“拿不到公司股份也就算了,我現在過的也挺不錯的。”
“不行!”林伯一下子站了起來。
旁邊的荊楚嚇了一跳,這老頭子也有這麼中氣十足的時候。
“你是你父親的孩子,你父親是長子,理所應當葉家應該由你繼承。”
葉斐眨眨眼,怎麼林伯和顧芝那麼像呢。
什麼長子長孫,都什麼時代了還掛念這些東西。
“就算是你不想要,那也是你父親留下來的東西,理應由你繼承才對吧。”林伯十分鄭重其事的開口。
葉斐笑著看向林伯,下一秒眼神變得認真銳利。
“您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說,為什麼奶奶要殺了你,你又為什麼要刻意暴露自己的存在?”
林伯愣了愣,低下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回去就能知道您遞進去的信里寫的是什麼,順著這條線也能夠查到很多事情,您確定還要閉口不提嗎?”
葉斐不會憑借一面就評價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好人壞人從來都沒有明顯的界限,有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確定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老爺子對她的確是有特殊的情感,這特殊的情感來自于葉清城。
這點她也清楚,所以她要弄清楚的是。
為什麼林伯能夠尊重葉清城,卻不能尊重葉清城的母親。
這其中的故事可就耐人尋味了。
“你先讓我想想吧,很多事情我現在也都記不清楚了,真的要告訴你,那應該是個很長的故事。”
林伯說這話的時候不像是在搪塞他,挺像是想要做到什麼事情卻又無能為力的神態。
“好。”葉斐松口答應,“您可以自由活動,但你也看到了她有多想讓你死,出入都要有人跟著你,你的安全必須有保障。”
荊楚扶著老人上樓去,兩人剛走出幾步。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老人回頭,定定的看著她。
“大小姐,你要小心。”
他太了解顧芝了,她已經下定主意的事情,不會容許有任何人阻攔。
葉家如今的局面他看的清清楚楚,葉斐才是最大的阻礙。
這次車禍,保不齊也是顧芝對葉斐下的手。
“您放心,我的命長著呢。”
林伯上樓之后,葉斐徹底松了頭上的繃帶。
她不可能一直等著林伯自己開口,他需要時間整理,未必不是在拖延時間。
葉斐能看得出來他的糾結,他心里,也不光光只是偏向她偏向葉清城。
如果真的是對顧芝有恨意,他也就不會如此糾結。
一個在葉家長大陪同葉老太爺那麼多年的人,如果真的只是對葉家有純粹的忠誠。
就不會在明知顧芝有問題的情況下,還攥著她的把柄躲了這麼多年。
葉斐這麼多年在外能夠活下來,靠的就是如何分辨人心。
🔒112 這人我老大要了
從別墅出來,葉斐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低著頭往前走。
月光輕柔,不如陽光灼眼,卻能在一片漆黑之中照亮腳下的路。
一邊想著林伯的事情,一邊步行,大概率是要出問題的。
所以葉斐走出一段路之后,成功的撞到了頭。
她回過神來抬頭,順著那雙版型端正的鞋子往上,就看到了男人那張俊美邪氣的面容。
“你來了。”
郅淮伸手將人攬入懷里,給她順了順有些混亂的發絲。
“帶你去玩啊。”
葉斐眨眨眼,盯著他半響沒說話。
郅淮帶她去了南皇,挺長時間沒過來了,她站在門口不由感嘆。
“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腿受傷,現在來這兒是手傷了。”
身邊的男人輕笑,“按照你的說法,你第一次來這兒是單身,現在有老公了,也不算毫無進步。”
葉斐瞥了他一眼,這是重點嗎,這不是。
郅淮牽著她的手往里走,也都是老熟人了,李經理笑著迎了上來。
“郅先生,郅太太。”
葉斐在這兒的包廂一直都在,雖然這段時間沒過來,但包廂也依舊保留。
這也是會員制的一個好處。
兩人來到的時候擂臺上已經開始打拳了,血腥澆灌之下,下面圍著的人瘋狂吶喊嘶吼。
“不下注嗎?”
郅淮在她身邊落座。
葉斐看了他一眼,“我最得意的拳手都沒上場,就不浪費這個錢了。”
郅淮輕笑,沒說話。
不過兩人來的時間段似乎有些正好,這會兒擂臺上奮力搏擊的是兩個女孩子。
男女比賽的場次每天晚上是不同的,男的要比女的多。
男女拳手在這兒的地位原本就不平等。
女拳手能夠帶來的經濟效益不如男拳手,所以在這里,每天晚上比賽最多的就是男拳手。